宫锁春意浓 第65节(2 / 2)

gu903();不过这些并非是最紧要的事儿,静嘉叹了口气:“提前准备些不会叫人挑毛病的贺礼吧。”

魏嬷嬷虽然仍摸不着头脑,可这会儿倒是明白小主是什么意思了:“老祖宗赏的水红色琉璃锦给淑常在正合适,颜色也喜庆,奴婢派人挑着太医在的时候送过去。”

杜若到了晚上才悄悄跟静嘉禀报:“小主,尚服局送回来的衣裳,都有味道,是熏香,可奴婢等人都不曾动过手,以前也吩咐过叫尚服局浆洗处的不要给您衣裳熏香的。”

静嘉闻言若有所思起来,熏香,偷偷给大阿哥送人参,这其中会有什么关系呢?

“熏过香的衣裳里挑一身不打眼的,叫鄂鲁想法子带出去给那位老大夫瞧瞧,就问问熏香和人参放在一块儿会怎么样。”静嘉吩咐。

杜若虽然鼻子灵,对这些也不大懂,听小主这么一说才感觉出来有些不对,赶忙点头:“奴婢知道了,那熏过香的衣裳,奴婢挑出来几身,夜里趁没人注意在榻榻里洗了,重新给您熏过。”

“嗯,你跟半夏一起,辛苦几日多洗几件,别叫苏叶和苏木发现。”静嘉点头,等杜若出门前,她突然又吩咐,“等等,这几日叫李泉和小卢子盯着些大公主和大阿哥那里……二阿哥也盯着些,若是他们有谁出门,你想法子看看能不能碰上,趁行礼的时候闻闻,有没有相同的味道。”

杜若认真点头:“奴婢知道了。”

仿佛这腊月的紫禁城是被送子娘娘施了法似的,小年祭灶的时候,淑常在被香火气儿熏地当场晕倒,被太医把出来疑似喜脉,只是不足月,还不能肯定。

就这也叫宫里众人都酸得厉害,尤其是景嫔和哲嫔,在坤宁宫里就没绷住落下脸色来。

倒是德妃,亲自派人将淑常在送回了永寿宫,呆了好一会儿才回了自己宫里。

太后并未主持这一年的大祭,她对那老汤煮出来的祭肉实在是接受不来,更别说如今太后身子还不舒服,也是为了给容贵妃做脸面,叫容贵妃领了这差事。

得知淑常在有了身孕,太后有些诧异:“她倒是好运道,待得太医那边确认是喜脉,按照贵人份例给赏,叫她挪到永寿宫后殿的偏殿里去吧。”

容贵妃这些时日有了三阿哥,整个人平和不少,虽然心里有些发酸,但也没露在脸上,闻言利落应了下来。

太后更满意了些:“锦嫔那头你也多关怀些,不拘用什么上好的药材,叫她赶紧养好身子,若是她能生个小阿哥,才更稳妥些。”

容贵妃捏了捏手中的帕子,压下心里的酸意点头:“您别操心这些了,我都知道的,您还是先好好将养着身子为重。”

太后安慰她:“你也不必过于忧心,太医说了,我这病灶是年轻时候留下的,如今发出来倒是比年纪更大些好调理,待得过了春儿也就好起来了。”

不等容贵妃说什么,太后想起来定国公快回来的事儿,略蹙着眉道:“以后对上你阿玛,不要他说什么你听什么,你也该更有主见些。哄不住该发的火儿也要发出去,他是你阿玛也是关尔佳氏的族长,该他受着的他心里都清楚。”

容贵妃这才赶紧道:“我记住了,我会多盯着些阿玛的,不过阿玛派人传信儿进来,说这次他还从江南那边,把锦嫔外家的两个表哥一家子都带进京了,您这是准备提携佟家?”

“总归是有些用的,先叫佟家跟锦嫔那边碰个面儿,看看再说。”太后并不多解释,只简单敷衍了几句。

待得容贵妃回去后,太后才捂着嘴狠狠咳嗽了一会儿,好不容易平复下来,低声吩咐:“叫苏叶和秦福盯紧了,若是锦嫔那边有什么异动,佟运恒和安国公都不用留,趁着正月里该传的话都派人传出去。”

刘佳嬷嬷心疼地替太后抚着背:“是,老奴都安排妥当了,您放心吧。”

太后深吸了口气,将董兴福端进来的药一饮而尽,疲惫地进了寝殿躺下闭目养神。

她如今只盼着自己能多活些时候,也希望自己没有再养一只狼出来,若静嘉真怀了歪心思,她没有时间再折断静嘉的翅膀重新调-教,只能将静嘉扼杀在前头,不给贵妃留下隐患了。

只若如此,就可惜了前头的诸多安排,药劲儿上来,太后模模糊糊睡过去,还忍不住叹气,她这身子怎么就这般不争气呢。

就在太后睡着的功夫,孙起行猫着身子鸟悄进了乾清宫正殿,对着正和帝轻声禀报:“万岁爷,康太妃那边动手了,慈宁宫烧了几张见血的帕子……柔妃安排的人,也对三阿哥动手了。”

“先不必管,看着就是。”皇帝淡漠道,顿了顿才继续吩咐,“盯紧了丽景轩那边的动静,别叫她翻了船。”

孙起行赶忙应声:“嗻……可锦嫔娘娘私下里服的毒,您看……”

皇帝忍不住拧起眉来,手下朱批却是未停:“由着她去,只要不危及性命,都不必插手。”

“嗻!”孙起行躬身道,安静退了下去。

等出了正殿,瞧着外头又开始洋洋洒洒飞舞下来的大片雪花,孙起行这才嘬了嘬牙花子,这世间男女的心思哟,真是忒难懂了。

明明就关心的紧,可是瞧着这位娘娘自个儿作死,万岁爷硬咬着牙非要无动于衷,难道是因为他缺了子孙根儿,就明白不了男人的心思了?

孙起行想着,若是自己有个这样的媳妇儿……他浑身打了个哆嗦,只觉得脖子发凉,他脑海里瞬间就闪现出自个儿半夜的各种死法来,只怕往这样的女人身边一躺浑身都要凉。

干爹说得对,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注定就是个当个奴才的命咯。

第72章憋着骂朕憋久了吧……

能够看清细碎形状的鹅毛大雪无情又多情地在巍峨四方天地中挥舞,像是在紫禁城中弹奏一出没有污浊的戏曲,纷纷扬扬落在松针上,琉璃金瓦上,亦或是朱红墙根儿,遮住了所有暗流涌动的算计,覆盖了那金碧辉煌庭庭院落,更藏起前朝后宫不知多少人心中的断壁残桓。

待得雪停时,已经是第二日后半上午时候,宫中为了吉利是不会栽槐柳之物的,大都是冬夏长青的松柏,树上堆满了蓬松又沉甸甸的雪,天地间仿佛只剩下皑皑一片白。

“好像雪越大,这朱砂梅越是美得惊心动魄呢。”柔婉的轻声呢喃飘散在冷风中,带着几分不走心的感叹。

杜若替自家小主揣了揣棉捂子,皱着被冻红的鼻头低低嘟囔:“肯定是被冻的,奴婢小时候听梳头娘子说起,天一冷儿,花都冻得泣血,不是有那啥杜鹃的话本子么。”

静嘉噎得好不容易升起来的一点儿春花秋月,都被风嗖嗖吹走了,她走神寻思着,杜鹃不是清明前后开花吗?再说跟杜鹃有关的话本子说的那是鸟儿吧?

杜若还没停了念叨:“这大冷的天儿,您身子本就还没好,您说您出来做什么?等回去好半天儿手脚都暖不回来……”

“那等回去了,叫杜若姐姐给我暖床,手脚都揣你怀里不就暖了?”静嘉调侃杜若。

杜若倒是没觉得被调侃,只脸儿有点发红:“那,那……姿势不雅,那……不跟猴儿一样了么?”

静嘉:“……”我看你是想挨皮笊篱了。

“噗嗤——”御花园挂着棉帘子观景儿的廊庑拐弯处,传来女童的笑声,像是没忍住似的,短短一声就没了动静。

杜若吓得肝儿都颤了一下,心里紧着后悔自个儿不该在外头胡沁,静嘉扭头去看,什么都没看见。

静嘉笑了笑,也不着急,只好整以暇看着拐弯处,若是不去外头席天慕地的赏景儿,在这廊庑上,想回去必定是要路过静嘉这边的。

她今天忍着冰天雪地的冷天儿,从炕沿儿上把自己撕下来往外走,才不是为了赏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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