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锁春意浓 第29节(2 / 2)

gu903();“我不可以想吗?”她听见自己同样带笑的声音爽脆道,“自从万岁爷对我伸出手的时候,我这辈子所有的努力都为着能跟您并肩,待得那时我若为刀剑,才能为万岁爷斩断所有您不想看到的东西。”

皇帝被她这几乎算是惊人的话语震动了心神,那双水汪汪的眸子还是带着雾霭,可波光潋滟间,拨开云雾,后面竟然不是沉静的恬淡。

他几乎失神般摸上了静嘉的眼角,似是想看的更清楚些,看清楚那一闪而逝的峥嵘。

“你……若想要与朕并肩,会很危险,可能命都保不住。”皇帝蓦然笑道,只是幽深眸底并没有笑,那里深深藏着的是居高临下的掂量和几乎算得上冷漠的认真。

他不会主动送静嘉去死,可静嘉说对了一点,他需要这样一柄刀剑,若她有这个能力,有这个毅力,他也不是不能给她这青云直上的机会。

只是,若她选了这条路,他绝不容许她后退。

皇帝温热的手在静嘉脖颈儿间摩挲,似是暧-昧又似是威胁:“想清楚再回答朕。”

“自打进了宫我问过自己太多次,每一次都只有一个答案,为了万岁爷,也为了我的私心,绝不后退,虽死……唔!”无悔二字被皇帝突然封缄在甚至称得上急迫的唇舌之间。

静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困在了明黄色的幔帐之间,随即她的衣裳飞舞出幔帐落了满地,那点子玛瑙色鸳鸯纹样儿的细绳又被明黄色衣袍覆盖,迫切合拢的幔帐,遮住了最后一丝纠缠。

静嘉再没机会说出口任何一个字,陌生中还带着点似有若无熟悉的灼热从唇齿间蔓延开来,烧着了她所有的理智。

寝殿内只剩下角落里昏暗的烛光摇曳着,明明无风,温热光芒却晃出了层层涟漪,打在明黄色幔帐上,光与影的波澜层峦叠嶂交缠又荡开,隐约间没关住猫儿似的啜泣,带着娇柔而坚韧的与甜香与霸道龙涎香融在一起,疯狂又不失温柔的荡漾开来,奔腾在殿内,似是永无休止。

第38章朕定是用不着吃荔……

寝殿外,孙起行和罗礼揉着冻得通红的耳朵攥紧棉捂子听着,很快两个人面上就都露出点子笑来,浑身都放松不少。

鸱尾飞檐下羊角宫灯一晃,外头盐粒儿似的雪变成鹅毛般大小,又开始洋洋洒洒飞舞,似是提前带上了年根儿下的喜庆。

大雪来得快去得也快,只半个多时辰功夫,就慢慢歇了。

当值的小苏拉缩在值房里的炭盆边儿上,搓着红肿的手叹气,明儿个又要忙咯!

而乾清宫殿内风停雨歇,正和帝灼热的吻还流连在静嘉红肿眼尾不肯退去,一下下亲着,很快就又有了电闪雷鸣的念想。

过去他总对这剥了皮子的风花雪月提不起兴致,许是叫静嘉替他说出口的野望刺激,又许是不用在静嘉面前伪装太平,他竟是难得的激动。

静嘉叫皇帝亲得直躲,白嫩脸儿靠在明黄色软枕上,再说不出的可怜模样,只将眸子闭上遮住幽色。

虽然这回两人都没失去理智,可打被皇帝揽入怀开始,一切就都不由得静嘉做主了,中了招那次是完全不记得,她从没感觉自己这般失控过。

她无力看着自己的腿儿摇晃,这会子胳膊酸得稍用点力气就哆嗦,眼泪和声音都不属于她,只能跟着那人说来就来,说去就去。

静嘉不喜欢这种身心都只能交给别人的感觉,哪怕这人是九五之尊,也叫她心底生出股子惧怕,这回除了累没那么疼了,却让她怕极了会陷入这种欢愉和沉沦里。

“万岁爷饶了我吧,我明天还要忙端贵老爷子的寿辰……”感觉皇帝动作似是又带上侵略的味儿,她赶忙开口求饶,沙软的嗓音里不自觉带上了哽咽。

皇帝顿了顿动作,要不是顾虑这个,他也不可能这么快饶了她。

他深吸口气,仍然不想松开箍着温软的胳膊:“朕已经够轻的了,数你最娇气。”

静嘉撇嘴,嘴上继续说着求饶的话,软钉子毫不犹豫扎回去:“奴才愚钝,赶不上其他姐姐们会伺候,不敢惹了万岁爷厌弃,求您叫人送奴才回去吧。”

“回哪儿?还下着雪呢,你也不怕冻着。”皇帝叫她软软刺一下,反倒收了刻薄,语含笑意道,完全不顾说话这时候,外头雪早停了。

“那奴才去东围房,万不敢叫您看着生气的。”静嘉嘟囔,别说体力不够,她也确实困得不行了,连睁眼都费劲儿,明天可不能出岔子。

皇帝显然也知道这个理儿,他逮着那不饶人的小嘴儿又亲了个够,这才起身朝着外头吩咐:“送热水进来,叫灵月进来伺候。”

“嗻!”孙起行利落应声儿,听着比往日高兴些。

等灵月伺候静嘉沐浴过,扶着她往外走时,静嘉差点困得原地摔跤,主要也是腿儿实在辛苦使不上力气。

要不是脑子困糊涂了,静嘉肯定要感叹出来,怪不得避火册子里那些中规中矩姿势都在后头,要是时辰尽够,估计正和帝要把前头的演练个遍。

她又困又乏,连羞的力气都没有,只叫灵月扶着往东围房去,谁也没说再回乾清宫伺候的话。

不管皇帝还是静嘉心里都清楚,即便乾清宫守卫森严,到底正和帝如今并非彻底大权在握,若太后想知道,起码她是不是在乾清宫寝殿睡了一夜这种事是瞒不住的。

送静嘉回去的时候已经快二更天了,灵月沉默而妥帖地伺候静嘉睡下,只安静回到值房里打瞌睡,不管灵巧怎么打听,她都是半个字儿不敢说的。

当然,灵巧也不敢往外秃噜安贵人掩盖了容貌这种大事,一个闹不小心就要掉脑袋的事儿,灵巧自有分寸,就怕隔墙有耳不是?

在乾清宫但凡能近前伺候的宫人都清楚,耳朵眼睛都得麻溜着些,可嘴只能带一半儿。

静嘉心里惦记着事儿,又是在不熟悉的地方,她也没敢睡瓷实了,醒的时候外头天还没亮,只有雪后特有的黑蒙蒙月白色光亮从窗户上映进来,屋里还是昏暗得紧。

“奴婢灵月,得孙谙达吩咐,伺候安小主梳洗。”灵月早就在门口等着,听见动静赶紧端着铜盆进来。

静嘉笑了笑,开口还略有点子沙哑:“劳烦姑姑了。”

“不敢当安小主客气,孙谙达叫奴婢跟您说,这梳妆台上的东西都是特地给您准备的。”灵月赶忙恭谨道。

静嘉打开一看,哟呵,孙大总管这是趴丽景轩西配殿窗户上看了?跟她梳妆台上的东西一模一样,还都是新的,真是为难他。

她也不多说话,紧着大致将自己收拾好便出了门儿,侍寝来回都有乘软轿的殊荣,早有苏拉等着,她回到丽景轩天儿都还没亮。

外头天儿暗蒙蒙的,灯火通明的乾清殿内却正讨伐的火热,几个老御史联名弹劾关尔佳氏声沽名钓誉,鱼肉百姓。

“大清乃天子国土,万岁爷得上天庇佑,天下百姓皆为万岁爷的奴才,也只您能福泽万民,关尔佳氏竟敢仗着为太后母族,施粥赈灾还分三六九等,竟有奢华粥棚为乡绅所设,实在荒谬!”

“京城且不说,光臣等接到消息,直津、河北等地,关尔佳氏暗中指使门下使银子,大肆宣扬关尔佳美名,实则行与富户勾结,抬高粮价欺压百姓之事,如此沽名钓誉不顾百姓生死,还请皇上明察严惩!”

皇帝昨夜里开荤饱了几分胃口,在朝上不免心情就好上许多,也不是大朝,没那么些规矩,他斜靠在龙椅上,还有心思替外家说几句好话:“定国公人还在西南为大清守卫疆土,京中门户不免松了些,也未必是定国公府所为,还是先查清楚再说。”

老御史颤巍巍跪在地上,跟被谁刨了祖坟一样悲愤:“皇上,老定国公亲口所言,将灾民视为畜生,亲自给关尔佳分支出的主意,不只是一人所闻啊皇上!若纵容关尔佳氏不将百姓福祉放在眼里,如此下去贪官与富商勾结横行,定会成为大清毒瘤,引起民愤!若不加以惩处,实在难堵天下悠悠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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