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王元军额上隐隐冒出了几分汗意,竟是连跪着都觉着有些不稳的模样。
夏寰宇吩咐完了之后,面上便隐隐有几分不耐烦之意,抬起头来望向王元军道:“王元军只怕是年纪果真有些大了,连事情都未查明,便一个劲儿喳喳呼呼地跑到太极殿上来折腾,寡人瞧着你身体不太好的模样,便也不用上朝了。”
王元军浑身一软,额上的汗水便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微臣领旨。”
夏寰宇便又望向夏侯靖,“钦天监和户部尚书遇害一事,七王爷可还有什么要辩解的,或者还有什么证据?”
夏侯靖笑了笑,面上带着几分苦涩:“儿臣听凭父皇处置。”
“方才寡人便说了,王子犯法与民同罪,便打入天牢之中,十日之后问斩吧。”夏寰宇站起身来,面色带着几分疲惫:“退朝。”
刘文安连忙唱到:“陛下退朝。”
便连忙扶着夏寰宇入了偏殿,王菀之便也低垂着头跟在刘文安的身后也进了偏殿。
云裳缓缓站直了身子,走到洛轻言身旁,笑眯眯地抬起了头来,“可把妾身可担心坏了。”
洛轻言伸手敲了敲云裳的额头,笑着道:“夫人辛苦。”便伸手握住了云裳的手,转身欲出太极殿。
经过夏侯靖的身边,夏侯靖的声音带着几分阴沉,从云裳身旁传了过来:“我倒是有些后悔,没能娶你为妻。若是娶你为妻,只怕这江山迟早也是我的。”
云裳和洛轻言都听见了这话,云裳笑眯眯地转过头来,嘴角的笑容带着几分冷:“不,七王爷,你最大的错误,是选择与殿下为敌。”
若是自洛轻言到夏国开始,夏侯靖便能够认清楚形势,投到洛轻言的阵营之中来,洛轻言并非不能容人之人,即便是有朝一日登基为帝,夏侯靖做个富贵闲散王爷却也不难。可他却偏偏要同洛轻言争……
她宁云裳即便再有通天的本事,也比不过洛轻言,夏侯靖只是不曾见到过初初与洛轻言相见,事事居于下风的她。她想要做的,无非便是让自己不停地变强,强到有资格同洛轻言并肩而立。
云裳转过头看了一眼华玉彤,华玉彤面色亦是苍白,许是尚未从被老嬷嬷检查身子而导致失了贞洁一事中回过神来,便又听见夏侯靖被打入天牢的消息,眼中亦是隐隐含了几分绝望。
云裳缓缓移开了眼,她不能否认她对华玉彤尚有些心软,只是却也明白,她若是心软,华玉彤便定然会继续被夏侯靖利用,到时候便永远也无法脱离夏侯靖的手掌心了。
云裳同洛轻言出了皇宫,上了马车,便直奔太子府而去。
回到南苑,宁浅,浅音,琴依他们都侯在南苑小楼的门前,琴依的怀中抱着宝儿,笑眯眯地望着云裳和洛轻言。
云裳忍不住扬起大大的笑容来,快步跑了过去,将宝儿抱在了怀中,才轻吁了口气:“险胜一局。”
琴依他们已经收到了宫中的飞鸽传书,便笑着道:“太子妃可是谦虚了,奴婢可是听闻,陛下亲自下了旨意,将七王爷打入了天牢,且十日后就要问斩了,这怎么可能是险胜呢。”
云裳笑容却淡了几分:“算来,钦天监和户部尚书两条人命,将七王爷问斩倒是应当,可是陛下这一回这般急匆匆的下旨,却倒是让人觉着,他是为了华皇后,袒护了殿下一般。”
洛轻言笑了笑道:“不管缘由是什么,目的达到了便好了。”
浅音亦是笑着道:“殿下说的对,今儿个晚上,咱们可得对酒当歌,好好庆祝一番了。”
满院子的笑声。
琴依亦是笑眯眯地道:“奴婢觉着,若是庆祝,倒是应当将王菀之叫出宫来,奴婢可是听闻,这一回,王菀之可是大功臣呐。”
云裳笑眯眯地道:“可莫要得意忘形了,如今可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咱们呢,咱们可得仔细一些,莫要被人抓住了把柄。”
“是。”众人便笑了起来。
云裳同洛轻言一同回了屋子,听着楼下传来的笑语声,云裳将已经睡着了的宝儿放在了他的小床上,轻轻摇了摇,才抬起眼来望向洛轻言,却见洛轻言站在窗边,似乎若有所思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