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却突然响了起来,云裳抬起眼看了看门边暗自警觉起来的仆从,轻轻点了点头。那仆从才将门打了开来。
云裳抬起眼往外望去,便瞧见赵老夫人站在门外,穿着一件紫色衣裙,面上眉头微蹙,容色似是有几分倦意。
云裳连忙站起身来,命下人搬来了椅子,请赵老夫人坐了,才自己也坐了下来。
正想着赵老夫人会说什么的时候,赵老夫人便开了口,目光却是落在云裳手中的,“出了事?”
云裳愣了愣,才明白过来她在说什么,脑中却突然明白了过来,洛轻言这般吩咐的原因。
云裳只稍作沉吟,便快速作答道:“倒也算不得什么要紧事,只是我这一次离开锦城是暗中进行的,在锦城中假扮我混淆目光的丫鬟被发现了。王爷应当也知晓了此事,害怕有人查到我在康阳城,为夫人惹来麻烦,因而专程传信给我让我两日后启程去苍南。”
见赵老夫人目光中带着几分沉思,云裳便笑了笑,将手中的纸条打开放在了面前的石桌上,继续道:“如今王爷在苍南城,我若是被人发现在苍南城中,也能够解释得过去。”
正说着话,云裳却瞧见紫苏匆匆忙忙地从屋中走了出来,手中亦是拿着一封书信,瞧着那信的模样,应当是暗卫的消息来了。
云裳便将那书信接了过来,打了开来,一目十行地扫完了,云裳才轻叹了一声,揉了揉额角道:“挑得倒真是个好时候。”
赵老夫人的目光朝着云裳看了过来,云裳便笑了笑,解释道:“我离开锦城之后,在王府中发现了我写的一张纸条,上面写的是,云天上,洛为王。”
赵老夫人蹙了蹙眉,眼中带着几分厉色。
云裳一愣,想着,赵老夫人这般色厉内荏的模样,倒是有几分高位者的模样。
“此事说来话长,是有人想法子骗取了我一张写着一首诗的纸,模仿了我的笔迹,在那首诗里面挑了这么几个字来组成了一句看起来像是谋反的话。不过,那纸条竟是从王府之中发现的,只怕,是我身边出现了细作了。”云裳眼中闪过一抹暗芒,猛地坐直了身子,惊声道,“不好!”
赵老夫人抬起眼望向云裳,云裳却已经顾不得其它,连忙站起身来道:“夫人若是不欲与我一同回夏国,便赶紧带着赵将军离开康阳吧,我想法子传信给父皇,让他派人来接任着边关防守之事。我身边既然已经出了细作,我在康阳之事只怕便不再是秘密了。”
云裳说着,便又连忙转过头吩咐着紫苏道:“传信给琴依,让她按照我此前安排的做。将我此前在长公主府写的那首诗也一并传出去。还有,前段时日写着齐王生辰八字的那块石碑,一并翻出来,暗中在这两件事情后面都埋下一些引子,将证据全都指向皇后,给我准备笔墨纸砚。”
紫苏连忙应了,便站起身来匆匆进了屋中。
赵老夫人一直看着云裳安排着所有事情,目光中带着几分沉思,半晌才缓缓开了口:“两日后,你便要去苍南?”
云裳轻轻颔首,“是。”
赵老夫人点了点头,便站起了身来,“那我回府中收拾东西,两天,应当来得及。”说完便出了院子。
云裳愣住,猛地才反应了过来,这般说来,赵老夫人是决定与她一同回夏国?
云裳想要问一问,却发现赵老夫人已经出了院子。
云裳将方才赵老夫人的话回忆了一番,心中便有了几分底,嘴角微微翘了起来。又想起锦城尚有一摊子事情需要处理,便也连忙站起了身来,往屋中走去。
赵老夫人要走,赵英杰便定然不可能留下,若是赵英杰落了单,夏寰宇定然不会放过。赵英杰要走,这康阳城便没有了守将。虽说夏国与宁国曾经有过友好合约,且签了国书,只是那冯明,她却有些信不过,自然也不敢拿康阳城中的百姓来做赌注。修书给父皇是必须的,只是书信来往需要时日,这中间的空档却仍旧需要补充。
云裳脚步微微一顿,脑中倒是想起了两个人来,稍作沉吟,云裳便转过身对着紫苏道:“拿着我的玉佩,你去跑一趟城外的军营,去找刘华和王充两位将军。找到他们之后,便告诉他们,说昨儿个我在酒楼上与他们说的事情,只怕需要他们承担一下了,告诉他们,这康阳城,便暂时托付给他们了。”
紫苏应了一声,云裳便又接着道:“再去将赵英杰赵将军找来,便说我有事与他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