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心中闪过一抹不太好的预感,便听见那齐瑞海声音更重了几分:“下官让明粹宫中侍候刘更衣的宫人指认了,皆言像是王妃身边一位侍女身上的衣物上的布料。听闻,昨儿个刘更衣便是先与那侍女起了冲突的,且听那些个宫人说,那位侍女似乎是会武功的?”
云裳察觉到身旁浅酌的身子僵了僵,便冷笑了起来,“哦,原来是针对本王妃的侍女来的啊?”
齐瑞海闻言,自是惶恐难安,连忙小心翼翼地觑了一眼云裳的脸色,才望向浅酌道:“便是这位姑姑吧?不知姑姑可否将昨日穿的衣裳拿来给我瞧瞧?”
浅酌面色有些难看,冷冷地道:“不能。”
齐瑞海闻言,面上满是尴尬之色,带着几分乞求地望向云裳,云裳这才淡淡地道:“不好意思,这丫头的脾性被本王妃宠坏了。浅酌,去将你昨儿个穿的衣裳拿过来吧。”
浅酌这才板着脸道:“奴婢昨儿个穿的衣裳确实是破了一小块,不过是昨儿个白日里在落霞亭与那刘更衣起冲突的时候被扯下来的。”
云裳神色微微一顿,在心中叹了口气,这才抬起眼望向齐瑞海,想要听他如何说。
齐瑞海听浅酌这么说,亦是愣了愣,连忙对着云裳又行了个礼道:“只是那布料却被刘更衣在临死的时候拽在手中的,请王妃娘娘恕罪,下官恐怕需要将这位姑姑带回内侍监问几个问题。王妃娘娘放心,若是这位姑姑没有做过,便定然不会有事的。”
云裳眼中闪烁着几分冷漠,淡淡地点了点头,转过身对着浅酌道:“你便与齐公公一同去内侍监走一趟吧,不要闹性子。”云裳说着话,便抬起手来,轻轻拢了拢头发。
浅酌的目光落在云裳的手上,沉吟了许久,才应了声:“奴婢明白了。”说着便朝着云裳行了个礼,走到了齐瑞海面前。
齐瑞海这才连忙告辞,带着浅酌一同出了朝霞殿。
云裳静静地坐在殿中,彩衣从外面走了进来,进了殿中还在不停地回头往门外望去,面上带着几分担忧:“王妃,那不是内侍监的齐瑞海吗?他怎么来了?还将浅酌姑娘带走了。”
云裳抬起眼看了她一眼,才冷冷地勾了勾唇角道:“恐怕是有人想要针对于我吧,浅酌是我身边唯一会武功的侍女,我原本身旁跟着不少暗卫,可是暗卫无法入宫,便只有浅酌和琴依了,如今会武功的浅酌被带走了,若是有人想要对我不利,我便毫无还手之力。”
彩衣似乎有些惊愕,半晌才道:“这宫中怎么会有人会对王妃不利呢?”
云裳笑了笑,站起身来,“谁知道呢?一切皆有可能。你帮我沏壶茶进来吧,要果茶,我怀孕喝不得其它茶。对了,宫中的那些个宫人你比较熟悉,你派人去内侍监帮我打听打听,浅酌被他们如何了,希望不要用刑。”
彩衣连忙应了,沉默了一下才道:“那齐瑞海素来是个欺软怕硬的,奴婢方才在门外瞧见那齐瑞海对王妃十分恭敬,想必对浅酌姑娘也不会怠慢。”
“但愿如此吧。”云裳蹙了蹙眉,漫不经心地应了声,转身入了内殿。心中想的却是,这个叫彩衣的宫女,竟然在门外留意她与齐瑞海之间的动静,只怕也不是如她想象中那般可信。
彩衣自是不知晓云裳已经疑心上她了,还一个劲儿低声道:“奴婢这便派人去内侍监瞧瞧去。”说着便转身出了内殿。
云裳走到软榻上躺了下来,眉头轻蹙着,显然,那个幕后之人对她的情况应当是十分了解的,知晓她身边的浅酌会武功,因此才特意针对浅酌下了手。只是,究竟会是谁呢?
应当不是皇后,若是皇后,先前她便定然会以此事来相挟,而不会绝口不提。
不一会儿,彩衣便端了茶水进来,为云裳斟了茶,才又行了礼退了出去。云裳端起茶杯便喝了一口,却被滚烫的茶水烫到了舌头。云裳蹙了蹙眉,将茶杯放了下来,默不作声地将嘴里的茶水咽了下去。
不多时,琴依便回了内殿,见云裳正躺在软榻上小憩,便立在了一旁,没有出声。云裳倒是已经听到了她的脚步声,这才睁开了眼,轻声道:“如何了?”
琴依连忙道:“奴婢仔细问了,齐瑞海离开了朝霞殿之后,去了未央宫。而……”
琴依还想接着说下去,云裳却猛地开口打断了琴依的话,“知道了,茶水有些凉了,你去帮我重新沏壶茶吧。”
琴依有些疑惑,却见云裳盯着内殿门口,眸中带着几分冷意,便压下了心中的疑惑,端起茶壶转身出了内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