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轻轻颔首:“宫内外皆知,这慧昭仪是睿王府的人,可是娴夫人却仍旧对慧昭仪下手,我还是应当回护回护的,不然慧昭仪以后日子难过,杀鸡儆猴,有时候也是有必要的。”
国公夫人轻叹了口气,“后宫之中没什么势力的不受宠的嫔妃大有人在,你却偏偏挑了这么个娴夫人,娴夫人虽然家中之人没有在朝为官,却也是锦城的首富,且王从文十分护短,你这么一来,便又得罪了王从文,这是何必呢?”
云裳明白国公夫人是替她忧心,便笑了笑道:“外祖母放心,我既是敢动,便是有几分把握的。而且说起王从文,我只怕早已经将他得罪了个透彻,多这么一茬儿也没什么关系。”
国公夫人有些不明所以,只是云裳既然已经这般说了,她便不好再说,且事情已经发生了,若是总纠缠在这事上,只怕便会让人觉着带了几分指责味道了。
沉吟了片刻,国公夫人才又将话茬子转了开去,“昨儿个陛下召了老爷子入宫,只怕过不了多久,老爷子便又要带兵出征了。”
“出征?”云裳倒是有些诧异,“并未听见哪里起了战事啊?”
国公夫人苦笑了一声,方才娓娓道来:“的确没有哪儿起了战事,不过是夜郎国最近换了皇帝,新皇帝是个野心不小的,屡屡派人在两国边关闹事。陛下便让老爷子带兵去威慑威慑,这仗啊,还是不打的好,一打仗受苦的是百姓,可若是有人欺到了我们头上来,自然还是应当给对方一些厉害瞧瞧的。”
云裳闻言,便蹙起了眉头来,自华镜死了之后,她便有很长一段时日不曾关注过夜郎国的情形了,倒是不知夜郎国竟然已经已经换了帝王,“夜郎国的新皇帝是谁?”
“便是那三皇子,仓觉青肃。”国公夫人轻叹了口气,“倒是听闻此前仓觉青肃在宁国惹了大麻烦,本来应当由皇帝好生处置的,可是却不想,那人心狠手辣,竟然直接杀了自己几个兄弟,胁迫着父亲让了位。”
云裳听国公夫人这么一说,便忍不住笑了起来,仓觉青肃啊,倒是老对手了。
仓觉青肃能够做出这些个事情来,她倒是一点儿也不意外。不过意外的是,他竟然还敢指使人在夏国和夜郎国的边境闹事。
他自是应当知晓,洛轻言如今在夏国的。果真是当了皇帝之后,这胆子也愈发大了许多呢。云裳眯了眯眼,轻笑着道:“若说是震慑,我倒是觉着,王爷更适合一些。”
国公夫人拍了拍云裳的手,摇了摇头道:“我自是听说了,轻言与那仓觉青肃几乎算是宿敌的了,不过,若是这仗真打了起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回来。你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轻言自是应当留在锦城的。”
顿了顿,才又道:“况且啊,这锦城中也不那么安宁,七王爷可不是个吃素的,我瞧着啊,最近这七王爷倒是愈发的大胆了一些,我虽然不怎么关注朝中之事,可是与朝中各位大人的夫人偶尔还是会小聚小聚的。有几个保不住话的,便炫耀了一番,说七王爷与他们的夫君感情如何如何的好了,最近亦是时常一同喝酒吃饭呢。”
国公夫人压低了几分声音,“我估摸着啊,这七王爷恐怕见轻言愈发的得势了,心中急着呢。这朝中形势,也是一日三变的,这关键的时候,轻言哪能走啊。你们外祖父虽然老了,可是行军打仗也是他喜欢做的事情,便让他去吧。让他整日在这朝中算计来算计去的,他难受啊,且若是仗打赢了,与轻言也不无帮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