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人似是僵了僵,云裳便又感觉到有人起了身,不一会儿,净房中便传来隐隐的水声。
云裳第二日醒来的时候,身边并没有人,蹙了蹙眉,才唤了琴依进来问道:“王爷一夜未归?”
琴依愣了愣,才笑着道:“没有啊,昨儿个子时左右王爷便回来了,后来还唤了下人准备了热水沐浴呢。不过今日早起要早朝,起得和平日一样早,还去演武场练了会儿,才回房换了朝服离开的。”
云裳皱着眉头想了想,倒似乎确实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有人在身边躺了下来,便没有再追问。还正在梳妆呢,便瞧见管家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王妃,宫里来人说慧昭仪不太好了,请王妃速速入宫。”
云裳眉头又皱了起来,浅浅地叹了口气道:“好,我马上就过去。”
“那老奴去准备马车。”管家应了声又快步离开了。
云裳方沉默了许久,才道:“鱼儿上钩了,是到了收的时候了。”说完便望向镜中的自己,想了想道:“随意一些,什么首饰都不必戴。衣裳也给我拿一件素色一些的长裙来便好,若是打扮得太过隆重,怎么显示出我的慌张呢。”
琴依应了一声,梳了个云髻,又从箱笼之中拿了一件浅粉色的衣裙来让云裳穿上了。
一面给云裳穿着衣裳,琴依一面轻声问着:“王妃,可要给王爷递个信儿?”
云裳想了想,点了点头道:“递吧,待会儿我们入了宫只怕是要直接去湘竹殿的,便在湘竹殿寻个人去吧。那时候应当早朝快要结束了,便让人在太极殿外等着便好。”
琴依应了一声,拿了一件披风来给浅紫色的披风来给云裳披上了,云裳便抬脚出了屋子,往府门走去。
入了宫,那宫人便带着云裳急急忙忙地朝着湘竹殿跑去,皇后早已经坐在偏殿的外厅中了,内殿不时端出几盆血水,时而传来慧昭仪撕心裂肺的痛呼声。
皇后面色十分的冷,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额上青筋隐隐暴起,一旁尚且坐着一个女子,竟是娴夫人,娴夫人亦是一副坐立难安的模样,目光时不时地望向内殿门口,似是十分焦灼。半晌,才忍不住抬起头望向皇后:“娘娘,要不要去太极殿与陛下说一声。”
皇后冷冷地哼了一声道:“本宫自有安排。”
娴夫人握紧了手中锦帕,便不再说话了。
云裳一踏入殿中,便连忙与两人见了礼,皇后冷笑了一声,朝着云裳看了过来,“睿王妃还是赶紧去瞧瞧慧昭仪肚子里的孩子能不能保住吧,都已经火烧眉毛了,还竟然敢不要太医为她诊治,还得等着你进宫。若是腹中龙嗣不保,本宫定然治了慧昭仪的罪!”
云裳连忙应了声,匆匆走进了内殿之中。
宁浅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内殿之中都是能够信任之人。云裳瞧着那些个宫人从箱子中拿出准备好的鸡血,倒进了盆子中,飞快地端了出去,躺在床上的林悠然满脸大汗,却并无痛楚之色,费力地发出惨叫声。
云裳笑了笑,走到床边为林悠然把了把脉,腹中胎儿并无大碍。
云裳坐在床边,看了看林悠然躺着的红木大床,转过身望向宁浅:“殿中有多少个丫鬟是你怀疑的对象?”
宁浅连忙应道:“四人。”
“四人啊……”云裳点了点头,“你挨个让她们去太医院为我取一些麻沸散来,然后盯紧了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