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却摇了摇头,声音愈发的柔和了起来,“不,陛下已经心软了。”
“啊?”浅酌呆了呆,有些没有明白过来,“可是陛下明明没有理会七王爷啊,七王爷不是都已经晕倒了吗?不也……”
琴依帮云裳帮上了青色绸带,又将发尾梳了梳,才道,“有时候,不要看表象,特别是这些个帝王的,有时候越是心疼,却越是表现得冷漠。”
浅酌眼中满是疑惑,仍旧像是没懂的模样。
云裳冷冷地笑了笑,才道,“陛下特意这样对待七王爷,是做给大家看的,七王爷此事,若是七王爷能够洗清罪名自然是好的,可若是不能够,陛下也可说,七王爷已经在太极殿外跪了一夜以此恕罪了,便自然不了了之。”
浅酌闻言,便全然愣住了,半晌,才慌慌张张地道:“若是这样,那我们此前所作岂不是白费了?要不让浅浅老大去……”
“我其实一直觉着夏寰宇对七王爷格外的纵容,此前在宁国的时候我便有此感觉,七王爷那可是弑兄的罪名,且杀的还是太子爷,夏寰宇却亲自上门让王爷放了七王爷,对七王爷几乎全然没有责罚。那时我便觉着有些意外,你方才说七王爷在殿外跪了一宿且晕倒了,陛下却全然没有理会的时候,我就知晓这只怕是一出苦肉计,还是一出夏寰宇同七王爷一同唱的苦肉计。夏寰宇为何这般偏宠七王爷呢?若是不搞清楚这个原因,只怕我们便很难对症下药。”云裳原本尚且算得上愉悦的心情被这件事情搞得有些乱,便站起身来朝着门外走去。
琴依连忙拿了披风追了上去给云裳披上了,才急忙道:“如今事情尚还没有结果,还不能下定论吧,王妃莫要生气。”
云裳停住脚步,长叹了口气,苦笑着道,“我生什么气呢,我怕的是,王爷会生气。”
琴依闻言,亦是停了下来,云裳又幽幽开了口,“算了,且等着吧,我倒也想要看看,他们这戏要唱到什么时候。”
说着便又走回了屋中,望向浅柳道:“那马车车夫如何了?”
浅柳行了个礼道,“奴婢根据那蝶恋花的香味追踪到了那人的行踪,只是,那人是进了七王府的,一直都未出来。”
“七王府?”云裳沉吟了片刻,方点了点头,“藏在七王府中一直都并未被发现,只怕七王府中是有暗室或者暗道的,只是这些人也不可能常年都呆在暗室之中,你在放开了范围,让暗卫往城中其他地方在寻寻,瞧瞧看,那暗道是不是在另外的地方尚有出口,究竟是通往何处。”
浅柳应了声,便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洛轻言便回了屋子,面色亦是有些冷,云裳瞧着他的模样,心中便知晓只怕他亦是对太极殿外的事情看得明白了的。
云裳见洛轻言眉头轻蹙着,稍一沉吟,便笑着拉过洛轻言道:“王爷,你瞧我腰身是不是又大了一圈呢,咱们的孩子又长大了一些呢。”
洛轻言闻言,方收回目光往云裳看了过去,目光便柔和了几分,打量了半晌,才摇了摇头道:“没有啊,我瞧着还是那么细啊……”
云裳瞧着他有些呆呆愣愣地模样,便“噗哧”一声笑出了声来,笑眯眯地道:“今儿个是初三了,休朝也只剩最后一日了,难得休朝,前两日忙活着过年,今日便陪我一同出府去逛逛吧,你可是说过过年陪我一同去寺庙中上香的。”
洛轻言闻言,轻轻蹙了蹙眉,“可是……”抬起眼便瞧见云裳满脸期盼地望着他,心念一动,便点了头,“也好,便出去走走吧。”
云裳笑着应了声,“左右我们对锦城也算不得熟悉,待会儿让两位嬷嬷一同跟着,找一个灵一些稍稍近一些的寺庙出去走走。”
洛轻言亦是没什么意见,云裳便让琴依和浅柳浅酌一同准备着,用了午膳,一行人便上了马车出发了。
锦城周围的寺庙倒也不少,云裳他们选的是比较近一些且香火旺盛的灵隐寺。
灵隐寺在锦城东边,马车出了城,洛轻言便蹙了蹙眉,“有尾巴跟着。”说着便掀开了帘子,欲吩咐人去解决了。
云裳连忙按住他的手,笑着道:“在夏国,我们本就是人人都在关注着的对象,且最近出了那么多事情,他们愿意跟着,便跟着吧。只要没什么动作,我们便也不必理会,反正今儿个我们也不过是去上柱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