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王妃面容笼上了一层阴霾,秋蝉喝的这一碗燕窝,是给世子妃的,所以,有人要对世子妃下毒。
云王妃看向落蛮,先是表示了歉意,继而随即下令彻查。
根据大夫说,这种毒是寻常的金石毒药,和砒霜同类,但毒性甚至还不如砒霜,只是会损人喉咙肺腑,入胃之后,胃部绞痛,形成腹痛一般的症状,但只要服下解毒丸,调理数日,基本就无恙。
因着有人下毒,外头的宾客都人心惶惶,觉得这云王妃也太复杂了一些,云王没让宾客散退,就是不想让这事继续发酵闹大,毕竟,中毒的只是一个侍女。
可宾客没聚在一起,就难免有些话流了出来,说世子妃的燕窝,为何却让侍女吃呢?便是赏赐给侍女,也不该是拿主人家的好东西赏赐啊,这多不给面子啊。
随即,也有人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这侍女中毒,总好过主子中毒是不是?毕竟,这在云王府中毒,以后可就讹上云王府了。
这些猜忌的声音,本来十分无稽,当主子的不爱吃一样东西,赐给下人的也是常事,但是,这些话当议论起来,就总带着一股阴谋的气息。
裕王妃听得这些话,大怒,“闭嘴,胡乱猜度什么?世子妃断不会自己带来毒药,故意毒害自己的侍女来嫁祸云王府,她不是那样的人。”
大家本来没往这方面去想,但裕王妃这么一说,却觉得这可能性很大,因为,戏园子里的人都喝了燕窝,怎地都没事就她出事了?且她还不是自己喝,是赏赐给了侍女,恰恰地躲过了,有没有这么巧合啊?
这话,少不了是要传到云王府的人耳中去,便有人去禀报给云王和云王妃听,云王妃还在屋中等着下人彻查事情,听得这般流言蜚语,她心头也是打了个突,觉得这事着实是有些诡异。
因为这些燕窝,都是用大锅熬的,然后分在碗里端上来叫宾客食用,哪一碗给谁,事前压根没定下来的,只是按照顺序分派,除非是有人先盯着世子妃坐在哪个位置上,然后数着碗再在她的碗里做手脚,可这样一来,就得确保这一碗必定是要分给她。
问题就在于,这些燕窝分派的过程中,有可能有宾客要两碗,或者有些宾客不要,那样,岂不是乱了次序?
偏生这么巧合,怎就不让人生疑呢?
云王妃心里头犯嘀咕,却也知道事关重大,无凭无据不能随意指认苏洛蛮,所以,她把分派的人全部叫上来,审问了一番,然而都没审问出什么来,而这些个奴才,也都是在府中有些年头的人,做事可靠,这才被安排上来伺候宾客的。
她派人请了云王到屋中,说了此事。
云王在外头也听到了这些话,只是陪着诸位大人说话,一时也不好议论这些事情,如今听得云王妃也这样说,他首先就反对这个说法,道:“苏洛蛮这样做的目的何在?”
云王妃道:“我也是这样想,她没有理由要这样做啊,今日她来,送了我簪子,我与她相谈甚欢,且诸位夫人也喜欢她,日后愿意到她的店铺里去买脂粉,她实在没有必要与我云王府为难。”
云王想了想,道:“这事外头的人已经在暗暗揣测,若不是她自己下毒的,就必定是我们云王府的人下毒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