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嫩多汁,唇齿留香。经不住弯起了眼睛。
看着小姑娘吃的香甜,骆加礼轻挑嘴角,漫不经心用纸巾擦拭着指尖。
既然他剥了荔枝给她吃,还对她这样笑,那就说明,他心情还不错?
向茄这么想着,心情也就放轻松多了。
“还要吗?”骆加礼歪靠着椅子,懒洋洋地伸着长腿,眉眼间带着笑意。
向茄连忙摇头,让他剥了一次,可不敢剥第二次,她可没忘记这人记仇的很,万一被抓住了把柄,以此要挟她,那就不好玩了。
心里想着,也就说出了口,“我可不敢让骆叔叔再剥了,你这人最坏了,说不定还在想着法儿欺负我。”
骆加礼被她气得直乐,胸腔震荡出几声闷笑,伴随着轻轻的两声咳嗽,男人平息了呼吸,长指按了按眼角泛起的泪光,一双美目浸润的越发蛊惑人心,微微弯着狭长的眼尾,带着笑意,再染上三分的漫不经心和玩味,看着向茄,“忘恩负义的小坏蛋。”
许是他的嗓音低沉,再加上那笑眼裹挟着迷惑人心的醉色,自带京腔的音色,尤其是在说“小坏蛋”时有一种不自知的宠溺感流露,仿佛余味浓厚的酒液,入了喉便是后劲十足的醉意冲上脑门,向茄觉得自己好像也喝了酒似的,心跳加快,两颊烫人。
像是为了掩盖情绪,向茄撇开视线,故意提高了一点音量,极不情愿承认自己是他嘴里说的“忘恩负义的小坏蛋”,反驳道:“我哪有这样,还不是你自己抓的人家的手都红了,陌哥说你生病了,我就想让着你一点,谁想到你还欺负人家。”
说着说着,向茄越想越委屈起来,嘴巴也撅高了。
在旁边看戏的李陌开开心心地吃着水果,一脸看戏不嫌事大的帮衬道:“对啊对啊,佳佳多不容易,十八岁的小姑娘还要让着一个四十岁的中年大叔,礼哥,我要是你我都没面子说……”
话还没说完,骆加礼凉凉扫了眼他,语气倒是平静:“四十岁中年大叔不是你吗?”
“……”
他重新看回向茄。
小姑娘正吃着李陌递过来的水果,垂着眼,把外面的果皮剥的干干净净。
“那这样,”骆加礼似乎想了想,打着商量的语气说,“咱们公平一点。”
闻言,向茄抬了抬头,对他的话充满怀疑。
她总觉得骆加礼戴着口罩,把面部表情遮盖住了,就算他想捉弄她玩,她也无法观察到。
就感觉,光这点就不太公平了。
“你这样就很不公平。”向茄吃着东西,慢吞吞说道。
骆加眉扬了扬眉,大概没料到她会这么说。
向茄继续说道:“你把口罩摘了,这样我们都公平一点。”
骆加礼目光微讶:“你也不嫌弃我在感冒呀?”
向茄吃着水果,含糊不清的说道,“我抵抗力好。”
骆加礼似乎犹豫了一下,“还是不摘了,你要上学,传染给你就不好了。”
向茄仔细想了想,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那你说怎么公平?”她问。
骆加礼托着下巴,露出认真思考的表情,然后抬着眼皮看她,不紧不慢开口道:“一个生着病的人给你剥荔枝吃,是不是很辛苦?”
向茄想了想,觉得还算有点道理,点了点脑袋,“嗯。”
“那你说,”他继续慢悠悠的,语调还是平缓不急不躁,夕阳落在他身上,有一种奇异的平静安谧感。
那样看着向茄的眼睛,让她整个人都不觉深陷了进去。
“我这么辛苦,结果还被某个小坏蛋诬陷说是不安好心的大灰狼,你自己说说是不是忘恩负义的小坏蛋。”
他的语气听起来委屈巴巴,可眼睛里分明闪着狡黠的光。
虽然如此,向茄是个讲道理的人,她仔细想了想这其中的逻辑关系,觉得骆加礼说的也对,竟然无法反驳。
可是,她觉得还是有必要严重声明一点,小姑娘瘪着嘴,略带些不服气的说道:“我可没说你是不安好心的大灰狼。”
“不过,”她话锋一折,“你说的对。”
紧接着,小姑娘一字一顿强调:“骆叔叔是大灰狼,他自己说的。”
骆加礼被她一本正经的模样逗笑了,隔着口罩发出几声沉闷却愉悦的笑声,“我承认是大灰狼,那你就是小坏蛋。”
这是什么道理吗?
什么叫你承认你是大灰狼,偏要我也承认我是小坏蛋?
向茄觉得这个男人也太不讲道理了。
但是现在她暂时还想不出来反驳他的话来,所以只能闭上嘴巴。
见她不说话,骆加礼得寸进尺,“不说话骆叔叔当你默认了。”
向茄抬起眼皮扫了眼他。
骆加礼笑:“还挺不服气。”
“没有不服气,”向茄仔细整理了一下现在的心情,认真说道,“就是觉得你这个人很不讲道理。”
她转头看向一旁乐呵呵吃着东西的李陌,“陌哥,你说是不是,骆叔叔是天底下最不讲道理的人。”
李陌吧唧吧唧吃的很开心,非常赞同的回应向茄:“对对对,你说的对,你骆叔叔是天底下最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