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人没了,亦或是身陷囹圄。”周云棠眉目幽幽,安静了这么些时日终究是假的。
云氏却道:“谁敢动御前的人?”
湄月眼神闪烁了须臾,没敢继续说话。新帝与先帝不同,东宫里女子少,都未曾加封,她们是万万不敢动御前的人。算来算去,只有太后敢动了。
且闻来是为东宫办事的,那位睚眦必报,闻来可不就得遭殃。
周云棠托腮,白皙的脸孔里漾着不满,道:“将陛下追回来,就说我沐浴等他呢。”
湄月应了一声,拔腿就朝着外间跑去。
黑夜下路不好走,湄月摔了两次后才赶上皇帝的脚步,气喘吁吁地拦住人。
“陛下,娘娘请您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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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云棠沐浴过来,只穿了一身寝衣,秀美的长发披在肩上,寝衣紧紧贴在肌肤上,走出来就见皇帝坐在她的床榻上。
秦昭唇角弯了弯,“你有事求我?”
周云棠愈发小气,无事都不见他,也不知到底谁是皇帝。
“嗯,闻来不见了。”周云棠坦然。
秦昭却道:“我先去沐浴。”
周云棠拦住他:“我又不嫌弃你……”话没说完,凑近后闻到怪异的是熏香味。
这么多年来她最习惯秦昭身上的熏香,蓦地换了一种味道后,她很快就发现了。
“陛下换熏香了?”
“太后设宴,我去了。”秦昭言辞带笑。
周云棠讥讽道:“罗家姑娘也去了?”
秦昭讪讪:“你很聪明。”
“陛下去沐浴吧。”周云棠笑意微敛,修长密集的眼睫将她眼内复杂的情绪遮盖住。
秦昭不动了,暗自摇头:“你怎么那么小气?”
周云棠没说话,径直上榻,在秦昭的视线下平静躺了下来,只道:“陛下该沐浴了。”
秦昭并非是傻子,这个时候离开,殿门还会开吗?
肯定不会。
周云棠躺下,合着眼,墨发铺在水面上,沾着烛光的小脸上镀上一层金芒,眼中潋滟着光影,层层递进下,那双眼眸深且幽。
秦昭躺在她的身侧,望着她的眉眼,轻轻道:“生气了?”
“为何生气?”周云棠很平静。
秦昭侧躺下来,迎面望着她:“你生气,我很高兴。”
周云棠睁开眼睛,回望他:“你发烧了?”
“前几日宣平侯同我说了妒字。”秦昭慢慢地压近,将手穿过她的手臂,落在腰间,那里大片的柔软。
手臂微一用力,就将人圈住。
周云棠习惯了,没有去拒绝,只道:“你与父亲之间怎么一回事?”
“朕与岳父相处极为融洽,虽说是冰与火,可是乐在其中。”秦昭玩笑道,轻轻凑向周云棠的鼻尖,慢条斯理地笑了笑,“小祖宗,你该信我。”
这句话有些耳熟,周云棠嫌弃,与那句‘小祖宗,你别来闹我了’有异曲同工之妙。
周云棠不吭声,秦昭无奈,复又道一句:“朕将罗家幺女赏给宁王做正妃了。”
周云棠瞥了一眼秦昭,见他不似开玩笑,全然没有预防藩王坐大的想法,气道:“你这是糊涂了。”
“糊涂?”秦昭装作不明白,反咬上她的唇角。
床笫间的温度陡然升高不少。
周云棠有气又恼,偏偏又推不开他,急得无奈下就咬住他的舌头。
秦昭疼得皱眉,周云棠快速呼吸,道:“你就不怕宁王反了?”
“不会。”秦昭翻身躺了下来,手臂依旧握着周云棠的腰侧,笃定道:“宁王不会反。”
宁王的心思简单了些,就想着周云棠罢了。
努力过后,梦就醒了。
周云棠沉默了,她也不知自己为何会怀疑宁王,或者能够自由进出中宫的人都在她的怀疑中。
不仅仅是有吴晚虞。
下一刻,秦昭咬住她的唇角,肆意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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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起榻之际,周云棠迷迷糊糊地就醒了,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抓着秦昭的衣襟,轻轻地了拉了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