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棠穿着宫装,繁杂的襟口佩着精致的花饰,摸着很柔弱,但秦昭解不开。
本该紧张的气氛突然多了些趣味,秦昭郁闷了会,周云棠窃笑不止,“这是你选的衣裳。”
她得意不止,见秦昭冷着脸又是一阵得意:“你说它好看的。”
秦昭按冷着脸色,揉了揉自己的酸胀的眉眼后,按着她的手去解:“这是你该做的事。”
“不,殿下应当服侍妾。”
秦昭拒绝:“应该你服侍孤。”
周云棠笑意难掩,在榻上翻过身子闷笑,秦昭冷着一张脸又将她捉了回来。
第60章六十成亲。
衣裳最后解开了,秦昭费了一番力气,周云棠早就笑得躲在被子里不说话。
柔柔弱弱的身子裹在被子里,露出一双澄澈晶莹的黑眸,看得人心口都跟着软作一团。
迟来的圆房倒叫人好好地温存一番,殿内等候的李晖忽而听到不同寻常的声音,眼皮一跳,故作肃然地将人赶走,自己也选了远远的地方待着。
云氏从中宫回来后,未及廊檐下就被人请走,等到她回来后,殿内的灯火依旧是灭的。
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柳梢头上的明月撒下一阵清辉后尚可摸清脚下的路,殿内时不时地还可听到细碎的声音。
像是哭声,又像是海潮声,隐隐约约,听得不大真切。
翌日天明,秦昭起得晚了些,更衣的时候还时不时地望向床榻上,伺候的宫人赶着时间,感觉到太子殿下漫不经心的态度后就放慢了速度。
紧赶慢赶地到了朝会上的时候,肃王也漫步而来,身侧还跟着几名朝臣,相谈甚欢。
鲁国公早早地就到了,站在人群中,见到太子过来就将人拉至一侧,“殿下可知边境又来战报,再度败了一仗。”
边境距离长安城颇远,距离上一次的战报还是五日前,一前一后都是坏消息。
罗雄的兵队刚出长安城不久,日夜不停地赶路也要半月时间,赶到后也不一定就会扭转战局。
罗雄此人,都不看好。
昨夜拨云撩雨后,秦昭气色不色,也没有平日里的肃然,眉梢眼角反倒带着罕见的笑意,听到边境的战事后也没有太大的反应,“陛下的心思很快就要得到应验了。”
宣平侯是否谋反是不知,但戍守边境英勇退敌是真。若是后继有人,宣平侯一死也就罢了,如今的局面进退维艰,也不知陛下可曾后悔过。
鲁国公看了一眼远处的肃王,将声音压低下来:“肃王近日颇得陛下宠爱。”
“他哪日不得陛下喜爱?”秦昭笑意冷峻,就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同外祖父又说起其他的事:“周云棠成亲在即,外祖父可去观礼。”
听到周家的事情,鲁国公面色就不大对了,没有经过思考就拒绝:“老臣腿脚不好,挪不动身子了。”
“您不去也成,贺礼莫要忘了。周云渺是陛下选定的太子妃,您若是想做什么,陛下也不会高兴,指不定会牵连整座国公府。”秦昭眸色沉沉,话中带了不轻不重的威胁。
偌大的国公府与皇后联合在一起,想做些见不得的事都是很简单的,尤其是东宫的事。
鲁国公脸色就变得铁青,“殿下这是威胁老臣?”
“不算,好心提醒罢了,父皇来了。”
话音刚落,皇帝就领着人跨进殿,满殿朝臣叩首行礼,皇帝穿着龙袍,威仪不凡,可脚步过于虚浮。
落座后,先说起边境战败的事情,秦昭小心打量皇帝的神色。
皇帝面色苍白,印堂处发黑,龙袍也掩盖不住病态,憔悴的就像是垂暮老人,眼睛里依旧透着一股帝王的精锐。
半日的朝会结束后,他依旧还有精神,可细细去看,眼神中透着浑浊,似是在强撑。
临近午时,朝会才散,但皇帝留下几名重臣商议边境战事。
边境有座军府,往南就是宣化府。若是宣化不保,西凉府也是危在旦夕。
肃王自信道:“罗将军英勇,又有懂得地形的老将加以辅助,必定能挽回乾坤。”
皇帝面色不佳,其他人也不敢说话,秦昭装作哑巴,一句话都不说,由着肃王发言。
商议一番对策后都已是黄昏时分,午膳都没有吃,回到明德殿的时候,昨夜哭得眼泪汪汪的人靠着软榻吃银耳莲子汤水。
黄昏吹着一阵凉风,门窗都已经被关上了,周云棠身上都裹着厚实的毯子,听到脚步声后将掀了掀眼帘。
见到秦昭就当作没有瞧见,反让人去将汤水撤下,吩咐道:“下次记得多放些糖,不甜。”
她爱吃甜的,从小就是这样,跟在秦昭身边不敢吃多,就怕被人瞧出端倪。
现在就不想拘束着,就想躺在蜜罐子里。
秦昭觑着她冷颜,接过她喝剩下的汤水就喝了一口,道:“脾性挺大的,我只当你能忍的,自己不哭不喊,我就当你不疼。”
话意刚落,在场的宫女都跟着红了脸色,就连云氏都忙不迭地退出去。
秦昭毫无自觉,周云棠羞得拿毯子裹住自己的脸,秦昭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厚着脸皮去哄:“捂着脸容易被闷死,后日还得出宫观礼。”
毯下的人哼哼两声后依旧不搭理,秦昭自己也跟着钻进去,攥住纤细的手腕就讨好道:“别生气了。”
两人挤作一团后,香气就愈发撩人,女儿家身子柔软,隔着就感觉撩人。昨夜凝脂般的肌肤就像是一段顺柔软的料子,摸上去很舒服。
毯子里面空间逼仄,秦昭忍不住去吻她,却又在半道上被推了出来,身下的小姑娘就红了眼眶,戳着他的脑门就说道:“我看错你了,披着正人君子的皮囊专做毫无人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