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人还是太少了。”
这些都是需要用时间才能解决的问题,楼岚再是感慨,也只能暂且放在一旁。
连续三百多年几乎没有太大间隔的战乱纷争,经济文化的发展就别说了,老百姓基本上都只求一个最基本的饱暖,读书识字是权贵世家的专利。
现在所谓的“寒门”,那也不是真正的普通老百姓。
有许多人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长什么样,甚至连十以上的数都不会数。
――――
梁国使团来的第一日,就迫不及待向他们梁国的“贵人”,可亲可爱的嫡公主娘娘递了请求觐见的帖子。
哪怕是他们安插在和亲陪嫁里的细作传来公主与漠北王的种种亲密细节,梁国使团为保稳妥,还是想要从六公主那里得到相对应的信息。
如此才能安心行事。
可惜与他们自以为因为万分思念故国,于是得到消息后必定迫不及待召见他们的想象不同,现实是六公主殿下对他们态度十分冷淡。这可就让人心乱如麻起来了。
一拖延,就拖了一个月,眼看着昏礼还有几日就要举办了,使臣团的人更是费心地上下打点寻找门路,嘴角都急出了好些个燎泡。
好在日日等着伺候他们的既贴心又殷勤的导游着急得跟死了父母一样,立刻就重金买来了据说脾气古怪、从来只救死人不救活人的“隐世神医”亲手开的药,喝了半日就痊愈了。
除了万事不管,见天儿望天王地发呆打盹儿的赵丞相,其余人都急得不行。
边急边喝重金神药,终于在昏礼即将举行的前一日,他们的六公主殿下身边的宫女递来消息,说是公主愿意见他们了。
这让众人松了口气,并称赞这些时日以来坚持不懈给那位屏锦姑娘送钱的同伴。
觐见的时候,使臣牟足了劲给清雅送来自故国相关的一应贺礼,可惜那位生得越发美丽迫人的公主殿下连眼睫毛都没往下垂一垂,表现得十分冷淡。
原本站在旁边凑数的赵丞相忽然站出来,行了一礼,先是长叹一声,而后从袖中摸出一样绣工稚嫩的香囊来,感慨道:“不管前因如何,公主殿下现下终于觅得如意知心郎,可喜可贺,想必,若是护国公在天有灵,看见今日殿下有了个好归处,该是欣慰的。”
又将那香囊恭敬地举在双手掌心上,低头,声若哽咽:“当年微臣有幸,曾在殿下母亲十岁生辰上与原小将军把酒言欢,殿下母亲蕙质兰心,回赠了微臣这枚亲手所绣之香囊。这些年,唉!”
原小将军便是清雅的小舅舅。
似是想到当年,悲从中来,不能自已,赵丞相忍不住单手掩面而泣。
其余人听了这一大段,纷纷震惊。
因为众人都没想到万事不管,只因朝党纷争才被双方给安在丞相一职上充当摆设的赵丞相,当年居然与护国大将军府上有旧,且看起来交情还不错。
毕竟人家妹妹十岁的生辰居然都被请去了。
不过震惊之后,就是狂喜。
若是此前,赵丞相爆出这点,基本上就是按照乱臣贼子护国公余党处理。
然而现在六公主有了漠北王的宠爱做强有力的后盾,梁国谁现在还敢提护国公府满门叛国的事?
六公主因为在宫中所受挫磨,对故国多有冷淡记恨之意,现在冒出个外祖故交,就连亡母幼年时亲手所绣香囊都有,想来公主对他们,对梁国的态度,会有所改变。
果然。
之前还不耐烦的六公主双眸愣愣看着那破旧褪色的香囊,眼眶缓缓泛红。
半晌,香囊被屏锦接了过去,清雅也抚摸着香囊默默黯然追忆:“隐约记得母后不喜女工,小时候却总被外祖母压在房里绣小花小草。”
顿了顿,抬眸正眼看向满脸泪湿的赵丞相,清雅吩咐左右,为几位大人看座上茶。
让坐了,还给了茶,这便是愿意多耗些时间听他们说话的意思了。
赵丞相因为悲伤,爆发了那么一波后就又恢复了往日的呆木,坐在椅子上吹着眼皮子看着茶水发呆。
好在也给其余人指明了方向,接下来几位使臣绞尽脑汁想破了脑袋,连拼带凑地给六公主说起当年护元后的风姿事迹。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有个使臣脑子里灵光一闪,想出一个自认为绝妙的点子,兴冲冲提议:“明日就是殿下的昏礼了,按照女子出嫁的风俗,再过三日,便该是回门探亲之时。”
“殿下事务繁忙,三日回门自当分个轻重缓急,不过探亲之事,不妨寻机安排上?”
此人说完,就引来了上首那位公主殿下的注意力。
其余人看出来对方有所意动,也顾不上多想,纷纷点头附和。
清雅表现得越发心动,终于耐不住这么多人的劝说,表示此事还要先跟王商量,才可定夺。
这也是应当的,且他们还能从这件事上看出漠北王宠爱六公主的真假。
双方都满意地结束了这次会晤。
等到当天晚上,前营那边就传来大典结束半个月后,漠北王将携王后一同前往梁都“探亲”。
此事给使臣团造成怎样的震撼且不多提,第二日一大早,整个边城以及前营就活跃热闹起来了。
被各种传言吸引来的商队已经在这里汇聚,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