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是把自己带入不同的角色,喊着过过瘾,只用当作普通的称呼就是。”
林淮苏奇怪地看了江释宸一眼:“你也能接受陌生人喊你男朋友?”
江释宸顿了顿:“大学的时候……还是有的。”
林淮苏:“……”
他搓了搓手臂:“算了,入乡随俗,你去忙吧。”
江释宸点了点头,拎着昨天晚上没来得及用的药包去泡澡了,出来的时候却看见江释宸整个人倒在了沙发上,面色苍白,胸口毫无起伏,手垂在了地上,像是……死了。
他顿时警惕起来,看了一眼门口,鞋垫没有动过的痕迹,应该没有人进来过。而旁边的茶几上摊着张餐巾纸,上面似乎还残留了一些药末。
江释宸走过去,瞥了眼那棕黑色的药渣,没敢碰,转而伸手摸向了那纤细洁白的脖子,指腹轻轻贴在动脉上。
电视里演的那些探鼻息确认生死的方法其实是在误人子弟,很多时候鼻息微弱甚至暂时停止,用手是感觉不出来的,最保险的还是摸颈部大动脉,不论是接触的位置还是寻找脉搏都非常方便。
那形容枯槁惨白的手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跟诈尸了似的。
“还没死。”林淮苏的气息非常微弱,唇色惨白之中泛着蓝紫色,像是中了毒。
“你没事吧。”江释宸把他扶起来,那具身体冷得可怕,却意外地柔软,跟没骨头似的。
林淮苏摇了摇头,暂时还没力气说话,如果这小子刚才想掐死自己,那早就已经得手了。他确实没想到,这具身体会这么柔弱,他只是用了毒性最小的毒药试了试,甚至还不如他幼时第一次接触毒时候用的药性大,都差点把命要了去。
他连颤抖的力气都没有,整个人像是落进了冰窖一样,虽然提前吃过解药,但是为了让身体适应,药量还是太小了。
林淮苏看了一眼茶几,便彻底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药性已经过去了,林淮苏睡在床上,身上搭了两床被子,被窝里还有好几个汤婆子,把他整个人都热出了汗。
江释宸就在一边守着,见他醒了,放下了手机,坐到了床边。
“我在书房找到了使用过的草药,打电话问了老师,帮我请教到了另一位草药学的教授,说你是千虫仓中毒,而你放在茶几上的苍子末虽然也会引起中毒,却有可能解千虫仓的毒,因为你昏迷不醒,我把剩下的苍子末给你服下了。”
林淮苏点了点头,看来这小子不傻,他出了一身的汗,渴得嗓子发疼,声音都有些哑:“水。”
江释宸把他扶起来,床头就有保温杯,温水下肚之后,林淮苏才缓了过来。
“现在几时?”
“凌晨三点。”
“辛苦你了。”林淮苏缓了缓力,坐了起来,依旧没什么力气,“你收拾先睡吧,我要洗个澡。”
江释宸略有些不赞同:“你才中了毒。”
“我自己吃的。”林淮苏靠在床头,语气平淡无比,“我本就是毒医,曾经的身体百毒不侵,如今只是重新再适应一次,我有经验。”
江释宸抿了抿唇,他的神色在昏暗的月光下并不清晰:“这个时代也并没有那么危险,不必那么……”
林淮苏轻轻嗤笑了声:“被追杀的人说不危险吗?”
他倒在床头,有些感慨:“我们那个时代也没你想的那么危险,但是……神农尝百草的故事听过么?”
“你觉得,除了误食,那么多中药、下药的药性,是怎么来的?”
“但是以现代的科技,已经能够检测出药材的分子构成,并不需要再以身试毒的。”江释宸捏着手里的保温杯,黑色的头发柔顺地垂着,即便花语略有僵硬,却看着乖顺。
“等你哪天拿实际数据说服我吧。”林淮苏轻笑一声,“在这之前,我可以先调养着身体等等你。”
小孩儿忽然抬头,一双眼睛里似乎映着光。
“这副身体现在还不适合喂毒,还得再养养。”说着,林淮苏便要起身,可怎么也提不起力气,身上的汗忽然把他搞得有些烦躁,漂亮的柳叶眉微微蹙了起来,“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我想洗澡。”
他家里一直养着奴儿,指使人惯了,即便不喜别人替自己沐浴,却更厌烦这样一身都腻着汗。
那语气可没有半分请求的意思,甚至有那么一丝天生的倨傲。
“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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