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皇帝重生了 第89节(2 / 2)

gu903();“再晚一点,就传进她的耳朵了,六年前,是我太优柔寡断,才让她平白丧命,重来了这一次……”

他突然止声,看着酒液在灯下攒起的那一点光亮,“重来的这一次,是老天在怜悯我。”

“他们说逆天改命,神佛不容,但谁知道,就算是报应,也早就落到了我的身上,二十年,”他伸手比了一下,笑出了声,“是我赚了,是我赚了。”

张成看他这副模样,眼中渐渐开始泛起红,他与许连琅之间,说不清到底是谁更苦。

他不能劝了,也不敢劝了,那悬空的后位,怕是终究要无人可坐。

世间最苦,不过一爱一情,若说更苦,爱而不得。

路介明这一辈子就是要将这苦吃个尽。

烛泪落尽,这是路介明第不知道多少回喝醉了,仍然记得第一回醉酒那夜,也就是那夜,彻底让他知晓了在许连琅心中关于他的价值。

或许也是价值连城,只是偏偏没有爱。

酒意攀爬上了脸,让他的脸上都带了些许绯色,他沐浴过了,药方又发挥了作用,他不再害怕自己身上可能会粘连的时疫伤了许连琅,他潜意识中,步伐沉沉,还是摸进了乾清宫。

掀开层层的床幔,被褥间女人的身形纤秀,浅浅的呼吸熏的他的脸更加红了起来。

他告诉自己,见一眼,就见一眼,但真的见到了人,却又忍不住靠近,于是他弯起了腰,痴迷的看着近在迟尺的这张脸。

意外的对上一双完全清醒的杏眸,突觉脖间一暖,又一沉。

女人的馨香扑入鼻端,紧接着是唇上一软,又一湿。

第101章不是非你不可小傻子一样,被我亲傻了……

唇齿相触,舌尖浅探又离去,像是溪涧游鱼,滑腻又带着要勾死人的甜。

碰了你,又施施然的摆尾要走。

许连琅离开他的唇,唇瓣相离,夜间的风在殿内游走,两人唇上都带着丝丝缕缕的凉,两个人的距离拉开,气息却交融在一处。

路介明眼中显出迷茫,凤眼里的迷离让他的眼尾延长,疏而长的睫毛一开一阖,整个人无辜且稚气,他甚至于还抿了一下尚且湿润的唇,这一抿,又让他的眼里蒙上了一层浅浅的雾气。

他的脖颈被许连琅的胳膊勾住,他单膝跪在床边,上半身悬空在许连琅上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瞳孔微微颤动着,介乎于清醒与酒醉状态中,他鲜少这般蒙痴,落入许连琅眼中,像只眸子湿漉漉的幼犬。

许连琅的手顺着他的脖子一路向上,大力揉上了他的头发,将他刚刚才干的发揉乱,又无比怜惜的道:“小傻子一样,被我亲傻了啊。”

她笑的眉眼生辉,抬起身体,对着那形状完美的唇,又是一吻,“啾”,很响亮的一声。

“还不行啊,那再亲一口行不行。”

“啾”又是一口,路介明唇上发麻,脑子里更是麻痹起来,转不清楚想不明白。

他张张嘴,想要说什么,又生生止住,抿唇的动作很快,像是在等待下一个吻的到来。

许连琅从未发现过他这般隐晦的孩子气,他一向是隐忍又淡漠,如今这直白又近乎露骨的等待与期待,让许连琅整颗心都软了起来。

她索性施加了力气,将人使劲往床上拖,成年男人的身体沉得很,她哪里拖得动,她将语调放缓,疏懒的调子在黑夜中说不出的诱惑,她道:“介明,我自己睡害怕,你陪我好不好。”

“你小时候我们一直这样来着,你忘啦。”

“上来好不好,”她若想蛊惑路介明,简直轻而易举。

锦被掀起又落下,原本还宽敞的床榻突然变得狭小拥挤起来,他的身体发着烫,束手束脚的躺在她的身侧,拘束着身体平躺着,不乱碰,更不乱摸。

醉酒的他,乖巧的让人心酸。

爱而不得久了,这份爱朝他走过来时,他反而畏首畏尾,怯懦起来,根本不敢相信,说到底,不过是极端的自我否定。

不自信自己值得许连琅爱,更不相信许连琅会爱自己。

他完全不敢睡,大睁着眼看着明黄色用金线绣出的九龙团球床幔,迷迷糊糊的想,这定然又是在梦里了。

这场梦过于大胆了,吻过了她,还上了她的床。

很久之前,他们也曾这般同床共枕过,是年幼时的雷雨天,也是他初尝少年情爱的第一个吻,那个吻是他偷来的,后来才发觉大大不该,偷吻她,简直是在亵渎神明。

今日在梦中的吻,又该是他不知道何处安放的心作祟。

打心底,他根本不相信,这一切会发生。

许连琅支起下巴,慢慢打量他,看他一直不肯闭上的眼,看他高挺的鼻梁,看他红透的耳垂……以及急速起伏的胸膛。

她凑近他,将头放在了他的肩膀上,唇擦着他的侧脸滑过,她放轻了声音,娇声软语,“我跟自己打了个赌,赌你今夜来不来,若是你来了,我就纵着自己,霸占了你。”

她俯身,将唇贴上了他的锁骨,留下一个小小的红痕,“路介明,你要乖一点。”

她的手顺着他的身体下沉,最后停在他手腕上的伤疤,那凸起的疤痕扒在皮肤上,如今摸上去似乎都能感到当初的伤口是如何的触目惊心,她心软的一塌糊涂,她本就不是硬心肠,现在更是软成了水。

她看着这个躺在自己身边拘谨成了这样子的男人,心头又是酸涩又是愧疚,她究竟是让他等了多久啊。

她睡的那六年,于她而言,不过是一场梦,但对于路介明而言,却是两千多个日日夜夜,他又是怎么熬过来的,他那藏了这么久的爱,在这六年中,又是如何的发酵。

许连琅将头埋在他肩头,夜幕深深几许,天边的星子都在倒坠着,影影绰绰之间,树梢上的花苞渐渐开了,露出了其中的浅白色花蕊,一切都在无动静的绽放着。

明明都是无动静的,但耳边女人的抽泣声又是声声砸进他的心窝里。

肩上的那块布料湿了,肩膀上的那块肌肤几乎要烫伤他。

他沉沉的想,“怎么在梦里,自己还会弄哭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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