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是,得罪了人家,以后可就寸步难行了。”许玉莲情绪低沉下来。
王香草安慰道:“你也别急,事情还没到那个地步呢,完全可以缓和下来。”
“咋缓和?”
“不是有我嘛。”
“可……可我跟他翻了脸,还骂过他,又收了他的钱。”
“关键是直到现在他都记不起当时是个啥情况了,还在怀疑是坏人施了暗计,先害了你,再陷害他。”
“可我拿了证据呀,想赖也赖不掉。”
“傻妹妹,万一是坏人事先动了手脚呢?”
“你的意思是有人早就躲到了他家里,偷偷把药洒在酒里或者毛巾上了?”
“也有这个可能。”王香草朝着窗外扫了一眼,“咱们村里一直不安生,好像有个飞贼飘忽不定的。这不,昨天夜里丢了三十只羊呢,手法老道,不是一般的贼能做到的。”
“姐,你的意思还是害我的也是哈那个贼吧?”
“这事不好说,不过吧,凭我的观察,不像是马有成干的。别看他耀武扬威的,实际上也蛮有人情味的。就说你那事吧,虽然没弄明白到底是咋回事,也主动承担了一定的责任,为了保全你的名声,连案都不让报。”
“那现在该咋办呢?”
“我看眼前最要紧的是把准生证办下来,其他的就丢到脑后吧。”
“村长之前都已经答应了的。”
“万一他卯着不去办呢?毕竟你把他逼到了刀刃上。”
“要不……要不我把钱退给他吧。”
王香草摇摇头,说:“钱倒是用不着退,那样的话就显得你心虚了,再说了,那是他自愿给你的,用不着退。只是,只是……”
“有话你就尽管说,我都把你当成亲姐了,用不着吞吞吐吐的。”许玉莲直爽地说道。
“那好吧,玉莲,我就直说了吧,你把东西还给他!”
“你说毛巾跟酒杯?”
“是啊,应该还给他。”
“不……不……”许玉莲拼命摇着头。
“玉莲,你理智一点儿,看得长远一些好不好?”
“姐,你咋就会这样想呢?”
王香草冷静地问许玉莲:“我问你,你留着那东西有啥用?”
“当然有用了,如果再欺负我,我就拿那东西去告他,让他去蹲大牢!”
王香草轻蔑一笑,说:“玉莲啊,你可真傻,真是个傻妹妹!就凭那点东西就能让他去坐大牢?你也太天真了,我问你,谁能证明那东西就是他的,现在那上面全是你的手纹了,他马有成也许连摸都没摸一把,警察破案是要讲证据的啊!”
“是他亲手递给我的,上面一定有他的手纹。”
“就算有也没用,万一真的是那个贼干的呢?你不成诬告了嘛。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马有成跟上头的人熟着呢,谁会相信你的话呀!”王香草分析得头头是道。
许玉莲脸上的快活劲儿一扫而光,沉郁起来。
王香草接着开导说:“这几天我一直在想,那个破事儿过去就过去了,不要再想,也不要再提了。就当是做了一个梦,醒了就拉倒!你要知道,女人就是这样,天生就是弱者,闹老闹去,受伤的肯定还是你自己。”
“可……可,姐,我就是觉得不甘心。”许玉莲哭丧着脸,明显有了矛盾的表情。
王香草见火候一到,接着开导她,说你最好不要感情用事,要是换成我,早就把东西还回去了,第一换个自身清净。
第二,你把那条毛巾留在手中,马有成会以为你想威胁他,不想法子折磨你才怪呢。
这第三嘛,你把那些脏东西留在家里,要是哪一天被韩大双发现了,他会怎么想?你根本没法解释,只能引来更多的猜疑。
还有一点,医生说了,那种药放在家里不好,万一气味跑出来,会毒害身体的,要是将来生个怪胎,那可就麻烦了。
……
许玉莲脸色越来越难看,几乎都快成土黄色了。
“玉莲妹子,姐说得也不一定完全对,我只是给你一点建议,你好好思量思量吧。”王香草说完,拿起扫把,满屋子打扫起来。
许玉莲坐在墙角的一张矮凳上,眼皮都不眨一下,像个活死人。
王香草不再说话,只管忙活。
“姐,我懂了,我听你的。”
“你可一定要想好了,免得以后反悔。”
“没啥好反悔的,你都分析得头头是道,留着才是后患呢。”许玉莲说完,起身走进了里屋,拉开了橱门。
王香草心里灵动着,表面上却出奇地安静,摸起一把韭菜,默默择了起来。
许玉莲把那个装着马有成“罪证”的袋子找出来,捏紧袋口,小心翼翼递给了王香草,“姐,我没法去面对他,你替我还给他吧。”
“应该的……应该的,谁让我是你姐呢。”王香草接到手里,远远避着,唯恐沾染到身上似的,反问她一句,“你说姐该咋对他说呢?”
“我也不知道,你自己看着办吧。”许玉莲洗一把手,返身回来,跟一句,“姐,你可一定催一下准生证的事儿。”
“哦,忘不了,他不答应,我就不给他。”
“那你就去吧。”
gu903();王香草胸口突然发起闷来,五味俱全,难以言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