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一点意外吗?那叫惊吓吗?看看孩子都被打成啥样了?”王香草阴着脸,凶巴巴怼他。
“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才出了这档子事,我失职……我失职。”于校长满脸愧疚,态度诚恳。
“明明知道她神经有问题,咋好让她上课呢?”
于德水叹息一声,说:“不瞒你说,学校里人手不够,我调过来后,也到上面反应过,可一直没安排新老师来。实在没有办法,就把已经康复出院的孙老师安排上班了。一开始还好好的,谁知没几天时间,又犯病了,这才导致了不该发生的一幕。”
王香草看着于校长可怜巴巴的样子,心软了下来。
毕竟人家也有难处,让孙秀红上课也是没办法的事儿,说到底都是为了孩子们。
再说了,孙秀红的病本来已经好了,突然犯病,也怪不得人家校长,往深处想一想,孙秀红的病也许与自己有关,一定是看到小龙后受了刺激,才心火上升,发作起来的……
“小龙妈妈,我过来的目的,一是向你道歉;二来是想把孩子接回去,你看合适吗?”
王香草被说动了,怨气渐渐消散。
于校长表态说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他来之前已经安排人把孙秀红送回了医院。还说,小龙班的数学他亲自来教,绝对不会让孩子们落下课程的。
王香草听得心里暖呼呼的,不停地点着头。
于校长的登门道歉不仅宽慰了王香草,还让她看到了希望,学校里有了这么好的校长,再也不用为孩子们担心了。
她突然想到,这个新调来的于校长好像与李佳硕熟悉,记得李佳硕曾经说起过。
想着这些,王香草拿起了手机,想给李佳硕打个电话。
但最终没有打,她想到了那个县长家的千金大小姐,那个女人实在是太凶蛮了,再也不能给李佳硕添乱了。
收起手机,她又想起了那只丢失的鸡,抓一把粮食,撒到了院子里,咕咕咕唤了起来。
等到鸡们摇头晃尾奔了过来,她再次清点起来。
点来点去,仍不见那只老母鸡的影子。
这才死心塌地了,看来那只鸡又遭贼手了。
一股寒气从脚底泛起。
她觉得这鸡丢得也太蹊跷了,说不定压根儿就不是人干的,而是个“鬼”,也许就是在马有成家门外看到的那个飞来飞去的“黑鬼”。
她再也坐不住了,闭门上锁,脚不沾地地去了村委会。
村委大院里站满了人,男男女女足足几十号,嘁嘁喳喳说着什么。
走过去仔细一听,才知道昨天晚上有好几户人家的羊被盗了,并且盗贼手法很高明,一点声息都没有。
最可怕的是村西朱友东家,他家娘们儿明明就睡在羊圈里,醒来后,一睁眼,十几只羊就没了踪影,不翼而飞了。
还有一户人家,院墙都被拆了半截,睡在屋里的人愣是没听到一点儿动静,一只快要产崽子的母羊也被掠走了。
……
有人粗略算了一下,一夜之间全村被盗走了近三十只羊,这还不算母羊肚子里的羊羔子。
一时间人心惶惶,惊恐不已。
马有成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冲着人群喊:“已经跟派出所那边联系过了,李所长答应马上派人过来。”
有人问:“还能把羊找回来吗?”
马有成说:“我估摸着够呛,前面发生了那么多案子没破,更何况只是丢几只羊了。都回去吧,别围在那儿瞎嚷嚷了,说句实在话,要想不丢羊,还得靠你们自己。”
“我们能咋办?”
“回去把菜刀磨快了,拿在手上,蹲在羊圈里守着就是了。”
“总不该一直呆在羊圈里吧?”
“那就没法了,好了……好了,别在这儿闹腾了,闹也白搭,散了……散了……”
一帮子“残男剩女”垂头丧气走出了院子。
马有成见王香草站着没动,问她:“你还站在那儿干啥?”
“我有事找你。”
“干嘛?”
“拿钱来!”
“有话屋里说吧。”马有成转身进了屋。
王香草抬脚跟了进去。
刚迈进门槛,马有成问她:“你家里没丢鸡?”
王香草一下子愣住了。
“发啥呆呀你,到底丢没丢?”
“你咋知道我家丢鸡了?”
马有成拿出打火机,啪嗒啪嗒按了几下,才把嘴上的香烟点着了,猛吸几口,说:“你说我咋知道的?”
王香草云里雾里,蹙着眉没接话。
“他奶奶个腿的!”马有成咬牙切齿骂一嗓子,接着说,“那只死鸡就他妈的挂在我家院门上,我能不知道!”
“啥?”王香草嗓子眼里像是一把茅草塞住了,连气都透不过来了。
“瞧你吧,用得着吓成那个死熊样子?不就是一只鸡嘛,又不是一具死尸!姥姥,敢情闹鬼了?”马有成恶言恶语发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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