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跟胡宗全的“秘密交往”没有谁亲眼看见过,更没有被抓住啥见不得人的把柄,只要死死咬定只是来做家访就行了。
还有就是李德福“被抓”那事儿,真实情况也就是胡宗全一个人知道,现在胡宗全人没了,就算是确有此事,那也是死无罪证了。
破案是需要证据的,这点警察们比谁都清楚。
果然,轮到王香草去问话了,她腿都没软一下就进了那间会议室。
但进了屋后,看到对面坐着的两个面色肃冷的警察,就隐隐有点儿胆战心惊了。
台上的警察上来就是一通敲山震虎的警告,王香草的底气瞬间没了,稀里哗啦把跟胡宗全之间的“脏”事情一五一十地全盘托了出来。
在警察循循善诱的问询下,把李德福的情况也做了详尽说明,然后签字画押走了人。
一脚迈出学校大门,王香草心里就释然了。
她突然觉得自己过于紧张了,把简单的事情想得过于复杂,完全是在自己吓唬自己。
其实大可不必,胡宗全的死与自己没有丝毫的关系,有啥好怕的呢?
王香草庆幸自己没有撒谎编瞎话,那些办案的警察可不是吃素的,虽然没有长火眼金睛,但个个目光锐利如刀,用不了三下两下就能把人深藏在骨子里的秘密给刮出来。
如果遮遮掩掩,隐瞒实情,必定会漏洞百出、难圆其说,非把自己绕进去不可。
说不定还真就成了“杀人疑凶”。
办案的警察撤离后不久,女教师孙秀红的精神病越发严重起来,不但上蹿下跳的胡闹,还时不时地脱掉自己的衣服,满校园里乱跑。
为了安全起见,同时也为了她过于暴露的身体不至于沾污学生们幼小的心灵,校方只得把她锁在了胡宗全原来住过的那几间屋子里。
这样以来,人虽然被控制了,但一到了深夜,就会从里面传出纯粹女中音的怪叫声,时而悠扬顿挫,时而高亢奔放。
那旋律使人心猿意马、消魂落魄,实在是一种折磨。
调来的校长只得另想法子,亲自去了孙秀红前夫的家,但却是大门紧锁,吃了闭门羹。
去村委会一打听,才知道她前夫早就失踪了,好几年见不着他的影子了。
新校长只得逐级请示,先是镇上,再到县里,征得了领导同意后,才连哄带骗地把孙秀红送到精神病医院。
一段时间里,村子里安静了很多,尤其是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几乎连狗吠鸡叫声都没了,静得叫人虚空。
可越是安静,王香草心里却越是闹腾,越是睡不着,整夜整夜的失眠,想来想去,想得最多的还是小白脸李佳硕。
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煎熬,她才慢慢走了出来。
走到阳光下,用劲踩一踩脚下的土地,心想:只有这个村子、这个家才是最真实的。
一天早饭后,她突然想到了那些快要枯死了的麦田,老天爷一直耗着,半点雨都不下,水库里的水又用不上,那成片成片的麦子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gu903();如果没了今年的收成,那来年吃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