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尹如琢和赫胥猗,祝惜辞总算是松了口气。转回房间一看,见宋锦绣瘫在床上睡得香甜,脑子里不禁又冒出了刚才见到的那些白花花的皮肤。
她立即摇了摇头,想要把这些杂念驱赶开,结果就在这时,床上的人突然动了一下。
“惜辞,不要啦……”
祝惜辞做贼心虚般吓了一跳,听宋锦绣咕哝的话,又想起刚才她刚才的反应,心里一下复杂万分。
追求她的人不少,男男女女都有,不过她知道自己的婚事肯定要老爹做主,又要继承爵位不可能那么早定下,所以根本就没起过这个心思。
和人交往的时候她都尽力不往这方面想,就算知道也当作不知道。但大概因为今天这个人是宋锦绣,她实在是太过震撼,所以怎么都甩脱不掉这个念头。
宋锦绣喜欢她?
祝惜辞真的从来没想过这个可能。她只当对方想要讨好亲近自己是因为忌惮自己的身份,是因为她父亲宋文泽的指示,毕竟……这家伙当初可是差点害死她。要不是赫胥猗明里暗里向她求情,她那时很可能就要把事情闹大了。
想到那件事,祝惜辞稍微冷静了一些,几步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就着床头灯俯视宋锦绣。
宋锦绣和赫胥猗虽然是表姐妹,但长得几乎没有像的地方。
赫胥猗是典型的大家闺秀,看起来温柔娴雅,纤细柔弱。而宋锦绣体态丰腴,长相明艳,性格又娇蛮,和祝惜辞交往的其他人都不一样。
她在此之前一直觉得自己是讨厌宋锦绣的,毕竟她总是蛮不讲理、没事找事地欺负赫胥猗。可仔细想想,以自己的性格,如果真的很讨厌一个人,恐怕根本不会多看她一眼,更遑论“欺负”她,救她了。
今晚出手的时候,连她自己也很震惊,一直把宋锦绣搬到赫胥猗这里后她都在告诉自己,只是因为看不惯女生被欺负,只是因为她是赫胥猗的表姐,只是因为她最近的遭遇还挺让人同情的。
“我真是疯了。”
祝惜辞揉了揉额头,见宋锦绣睡得那叫一个安逸,心头莫名冒出些邪火。
这家伙醉后胡言乱语,说出那么一堆乱七八糟的话搅乱了她的思绪,结果自己眼睛一闭睡着了,留她在这想东想西,简直可恶!
她想着忍不住捏了一把宋锦绣的脸,结果一碰到她因为酒精而变得粉红滚烫的脸,心口就忍不住抖了一下。
太软了,又软又滑,就算祝惜辞身边有那么多女性朋友,也是第一次触摸到这样的肌肤。
一方面是贵族小姐间的交往比较矜持,另一方面是她要好的朋友里大多都是赫胥猗那样身形纤细,骨骼匀称的,像宋锦绣这类丰腴型的一个都没有——毕竟现在以瘦为美嘛。
“呜呜……”
宋锦绣似有所感,呜咽了两声。祝惜辞赶紧放开了手,屏住呼吸等了一会儿,见她没醒,又捏了回去。
仔细想想,她晚上不仅挽救宋锦绣的贞洁于危难之中,还劳心劳力地帮她换了衣服,捏两把她的脸又怎么了?
这么一想,她理也直了气也壮了,干脆坐到了床边把宋锦绣的脸好好揉了一通。
回想这个小人精过去欺负赫胥猗那趾高气扬的模样,她就更加心安理得了。虽然她从不和女孩子动手,但宋锦绣实在可恶,今天有机会,总也不能轻易地放过她。
宋锦绣原本就因为喝了酒脸色绯红,现在又被一通揉,顿时脸颊像个圆苹果,看起来还挺可爱的。
“小人精,要不是猗猗你今天就死定了,今后找机会你可要好好向她道歉。”
宋锦绣当然是听不到的,但祝惜辞满意了。天色已晚,她也生出了几分困意。
她本来是想扔下这个麻烦精回家的,但一想到她差点被男人掳走,心里应该非常恐慌,第二天要是发现自己光溜溜地只穿了身酒店的睡袍,非得吓死不可,就又决定留下来。
这间房是大床房,床只有一张,已经被宋锦绣睡了。祝惜辞原本想着在沙发上躺个几小时就算了,结果发现沙发对她来说实在是有点小,最后把心一横,躺到了床铺的另一边。
反正床够大,两人也挨不到。她已经仁至义尽了,为什么还要把床让给宋锦绣?
简直莫名其妙!
她做好了心理建设,不一会儿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当厚重的窗帘缝中漏进一丝晨光的时候,祝惜辞被热醒了。
不止是热,她还感觉到身上怎么沉甸甸的,像是压着个大沙包,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她艰难地睁开两眼,发现原本远远躺在另一边的宋锦绣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钻了过来,半个身体都趴在她胸口上,能喘得过气就有鬼了。
“哎……宋锦绣!”天都亮了,宋锦绣的酒也该醒了,祝惜辞不打算再怜香惜玉,一把把她从身上推了下去,大声道,“醒醒醒醒,天亮了。”
宋锦绣靠到她身上好像是完全无意识的行为,这时候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副“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的懵懂样,眨巴着大眼望着她。
祝惜辞翻了个身打算起床,因为还没睡够,不小心打了个哈欠,而宋锦绣在这时也终于回过神来,突然死死抓着自己的衣领惊呼了一声。
“你、你……我们、我们是不是……”
祝惜辞当然明白她的意思,脸上不禁一阵白一阵青。昨晚到底是谁一副慷慨就义地模样让她轻一点儿的?今天反倒不愿意了。
gu903();还好她是个“正人君子”,否则这傻乎乎的宋锦绣要是真的因为醉酒被人占了便宜,第二天说都没地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