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徐元德把话说完了:“推下水了!”
他杀了秦九寂,他杀人了,他杀人了!
徐氏面色变了:“你怎么如此糊涂,你……你这孩子……”
徐元德往日里捅破天都有娘亲哄着,哪见过她这模样,登时被吓得眼泪直流。
徐氏骂他的话挤到嘴边又生生咽了下了:“你别哭,娘不是凶你,娘只是……哎……”
她一把抱住徐元德,徐元德哭得更凶了,他颤巍巍道:“娘,我不是故意的,我没用力,他就站在冰湖边上,我轻轻推他一下,他……他……”
徐氏心疼得厉害,拍着他后背道:“是他自己站不稳!那种孽障早该死了,他一出生就克死爷爷,连带着秦家一家人都被克得生不出子嗣,那种人死了是为民除害!”
听她这么一说,徐元德眼睛聚焦了些:“娘,我……我没想到的……”
徐氏哄着他道:“娘知道,娘知道你是不小心,没事,别怕,你没做错什么,你无非是性情刚直些,眼里揉不进沙子,娘知道的……”
她又劝又哄,一番话全往徐元德心坎上递,把原本战战兢兢又愧疚又恐惧的徐元德给稳住了。
徐氏又道:“娘也早看那小子不顺眼,只是你不该如此冲动,这种事怎么能亲手去做?万一被人看见怎么办,你可是要去当仙人的!”
这话让徐元德又惊又喜:“娘我还能去修仙吗?我、我这样会不会被天道降罚……”
徐氏:“你又没做错事,天道怎会怪你?恶人当诛,你这是成全了秦家人!”
徐元德惴惴不安:“娘,我不知道秦九寂他……”
徐氏猛地起身:“是国子监后院的那个冰湖吗?”
徐元德应道:“对,是那儿。”
徐氏:“你好好睡一觉,娘去看看。”事已经做了,人也死了,她得把事情处理干净,德儿这孩子怎这么心急,她原本都计划好了,秦九寂过不了两日就会被马车意外撞死,那时徐家摘得一干二净……
想这些无用,还是赶紧把事处理了。
断不能让人发现秦九寂的尸身!
秦咏和许氏在家早早备好晚餐。
有了小白骨的灵石,他们这一年的日子是不愁了。
秦咏对许氏说:“等九儿再大一些,我们问问他的意思,他若是想去十二仙山,我们就搬出秦府。”若是九儿不在国子监念书,那他们也没必要在秦府委曲求全,虽说小骷髅满肚子灵石,可那是儿子送出去的聘礼,他们做父母的不能拖后腿。
许氏眼睛一亮,声音温温软软的:“我听你们爷俩的。”
秦咏笑眯眯的:“等出了秦府,我们去开个玉石铺子,我知道你最喜欢那些……”
许氏捂嘴笑:“小谷怕是更想开个饭馆。”
秦咏想想那馋嘴的小家伙,道:“那我们再开家饭馆!”
许氏瞪他:“小谷又吃不成。”
秦咏嘿笑道:“趁他还没找回身体,好生馋馋他。”
许氏瞪他:“哪有你这样当爹的。”
秦咏:“不趁着孩子小的时候欺负,等长大咱们就欺负不着喽!”
许氏嘴上骂他,心里只比抹了蜜还甜。
想着两个孩子,想着美好的未来,许氏娇柔的面庞满是幸福。
夫妻俩打趣了一会儿,见天色暗了孩子还没回来,才敛了笑容:“怎得还没回来。”
许氏蹙眉:“按理说该到家了。”
秦咏想了下道:“再等等,许是两人有什么事。”
许氏也道:“嗯,有小谷在……”九儿不会有事的这话她没说出口,因为眼皮的狂跳惹得她心也砰砰直跳。
饭菜慢慢凉了,许氏出门张望了好几次都没瞧着俩孩子,不由更心焦了:“这是怎么回事……”
秦咏坐不住了:“我去学堂看看,是不是夫子留课了。”
许氏忙给他披上外衣:“快去快回,若是留课,记得差人给我送个信。”
秦咏:“安心,不会有事的,他们可是从十三年后回来的,怎么会在这时有事!”
许氏被他这句话稳住了心神,道:“对对对,若是有什么事,哪还有什么十三年后。”
秦咏顶着深秋凉风出门,一路跑去学堂。
许氏也坐不住了,站在门口不停地张望。
理智上再怎么告诉自己孩子们不会有事,可这心却始终是落不下。
夫妻二人心知肚明的是:如果是夫子留课,九儿是一定会差人回来说一声的。所以……
许氏双手合十,默默祈祷。
她不求大富大贵,只求一家人平平安安。
若非要有什么灾祸,请放过她的孩子,她愿双倍受罚。
秦咏跑到国子监时已经大汗淋漓,他半点都不敢耽误,先去问了门房。
门房:“早就下学了。”
秦咏又问:“可有看到秦家的九寂?”
门房摇摇头:“还真没瞧着他……”
秦咏心凉了半截,他正欲再问,忽地瞥见墙外停着的轿子――虽做过遮掩,可秦咏眼尖,认出那是徐府的轿子。
秦咏连忙掏出些碎银塞给门房,问道:“学堂里可还有人?”
门房不动声色地收了银子,待他面色很和善:“也是巧了,就方才,徐夫人带着些仆人来了学堂,说是徐公子丢了传家玉佩,着急得很,非得找到不可。”
徐夫人……徐元德……
秦咏倒吸口气,一个不好的念头升上来,他心惊肉跳,面上还得赔笑:“说起来,我家九儿也是忘了把书袋拿回去,能不能通融下,让我进去拿一拿?”
门房狐疑地看着他。
秦咏咬牙又塞给他一个银锭。门房没再问什么,只提醒道:“秦少爷可小心些,徐家人咱们可惹不起。”
秦咏心急火燎,还得点头应是。
秦咏好歹进了学堂,他看着徐家人向国子监后山走去,腿整个一哆嗦。
他也是在这念过书的,当然知道后头有什么。
冰湖……
是冰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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