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老爷依旧一副笑脸,“王爷给我提供足够的蔬菜和蛋糕,我按价格买入,绝不少王爷一文。今后兰家客栈酒楼的收益,我也分王爷三成,但有个前提——”
兰老爷顿了下,“王爷的货单独提供给我一家。王爷觉得这样可行?”
顾君瑜若有所思,也没有即刻答应。
兰老爷心中没底,又说:“王爷要是觉得分少了,我们也可以再商量。”
对酒楼客栈来说,特色菜品尤为重要。
如今的符阳来往商客游人越来越多,若是能把自家客栈名气传出去,那便是一笔别人夺不走的财富。
顾君瑜知道兰家也眼红谢家和温家,今日前来多半就是为了这事,这兰老爷大概早就想和他合作了。
兰家开出的合作条件对顾君瑜来说,自是有利的。虽说他也可以自己开店赚钱,不过在时下社会里,商人的地位并不高,他顶着安王的名分,不适合跟商户抢饭吃。
更别提他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和兴趣去经营一家铺子。
顾君瑜松了口,邀他一起协商具体的合作方式和细节。
今后每个月又能多得一笔银子,何乐而不为?
顾君瑜想给陆沉菀重新办一个婚礼,便抽空去找裴钧和楼星承。
最近这两人在研究怎么改进火炮的威力和射程,□□这东西实在太好用,不仅可以将对方打得落花流水,也可以减少己方的伤亡。
只是这东西也很有局限性,炮筒损耗特别大,而且灵活性不高,射击点无法自主控制。
若是让对方寻到了突破之机,冲上来混战,那火炮便无法再用。
“哟,王爷怎地一个人跑来这里了?小尾巴呢?”楼星承嬉皮笑脸地问道。
“菀菀另有事情忙,我过来和你们商量一下婚礼的事情。”毕竟楼星承是陆沉菀的亲人,而且这次补办婚礼,他也有意请楼朝渊。
“你还真打算补办?我还以为你那日说的是醉话。”楼星承故作惊讶。
顾君瑜斜他一眼,“君子重诺,岂能儿戏?”
“王爷所言极是,不知王爷可有打算?”裴钧追问。
顾君瑜:“我打算年后办,具体时间尚未定,若能办在阳春三月,自是最好。”
裴钧:“这时间会不会太紧了?我们还是得选个良辰吉日。”
“又不是真成婚,还选什么良辰吉日?”楼星承漫不经心地反驳一句,“想请老头子来就直说嘛!”
顾君瑜:“菀菀的亲人不多,若是舅父能来,那当然更加完美。我当初迎娶菀菀时,没有请到他老人家,也着实是件憾事。”
楼星承:“行了,你既是真心要办,老头子肯定也非常乐意过来。我这便给他修书一封,不过等他过来至少都得明年端午之后了。”
“迟几个月而已,我和菀菀能等。”
商定好之后,顾君瑜又看了他们近期改良的火炮,威力明显比以前大多了,射程也远。
顾君瑜想了想,又对他们说:“你们要是觉得这火炮灵活性不强,也可改成个人能够操作的枪……”
顾君瑜和他们细说了枪|支的特性,楼星承道:“你说的这种枪,我与裴叔也想过,只是让弹药快速打出去的方法,我们一时还没想到。”
“嗯,这事可以集思广益,我倒有几人推荐。”顾君瑜发现人脉广也有很多好处,难怪古人都喜欢网罗人才。
古人的文化普及度虽然没有现代社会高,但他们的智慧与现代人也不相上下,而且有的匠人积累着家族流传下来的技术,在熟悉领域可以做到难以想象的精致程度。
比如帮他做望远镜和显微镜的木匠便是如此。
眼看就到了年关,但今年的京城气氛却有些微妙。
安王虽然不在京城,但京城到处都能听到安王的传说。
除了惩处贪墨、救济灾民等旧事,近日又添了安王短短数月击退扶南大军、俘获扶南皇子的新闻。
在百姓口口相传中,安王简直无所不能,而且爱民如子,就连安王和安王妃之间的感情,也被他们渲染成了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
随着这些故事的流传,昔日安王造反之事,也有不少人提出了质疑。
京城南街的茶肆内,几个外地来的游人正津津乐道地讲着安王的故事。
“你们不知,安王真的是得了仙缘,他所种的月季,能开五颜六色的花,他能在冰天雪地的冬日种出茄子胡瓜,他家的桃树能结李子,他地里的庄稼都比别处长得好……”
“我觉得种地不算什么,安王最厉害的还是制出了一种叫玻璃的东西,此物比水晶还透明,放在眼前仿若无物。符阳、益州、江陵那一带的有钱人家都用此物做窗户,房内光线好,还能看风景,若是嫌光线太亮,拉上窗帘,外面之人就看不见里面了。”
“你们吹得天花乱坠,又无实物,谁知是真是假。若那玻璃真如你们说的比水晶还剔透,这天下只怕也没几人用得起,还拿来做窗户,这牛皮都吹上天了。”有人提出质疑。
“可不巧,我这里正好有玻璃杯。”其中一个外地人拿出一只玻璃杯,众人好奇地看过去,只见那杯子果真如水晶般剔透,里面装的东西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你这玻璃杯多少钱?”有人好奇道。
“一两银子可买两只。”
“这么便宜?那我给你一两银子,你卖给我。”
“这是在符阳的价格,出了符阳可就不是这个价了。”
“当初大家以为安王被流放到黔州,肯定过得穷困潦倒、一蹶不振,没想安王身处逆境,却能为百姓做这么多善事,倒也值得敬仰。”
“只可惜他以前糊涂,竟犯下造反大罪……”
“说起这事儿,我倒听说安王造反是被人陷害的。”
“何人那么大胆,敢陷害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