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今后还是得多加强锻炼,看看能不能改善这具身体的健康状况。
顾君瑜伸手摸在自己胸部,今天发病就是这里极不舒服。
“夫君,药好了,该喝……”陆沉菀端着药碗走进,正好撞上顾君瑜光着身子在胸口摸来摸去。
她一时愣在原地,脸色蓦地就红了。
顾君瑜:…………
第6章要想兰花开花早,这件事情……
陆沉菀出现的同时,顾君瑜手上动作一顿。
他快速扫了自己一眼:裸着上身,手抚胸口……
关键身材还宛如白斩鸡,实在没什么好秀的。
场面一度尴尬。
顾君瑜没料到陆沉菀会这么快将药熬好,平时她至少要熬一个时辰。
他只是想确定下这副身体的健康情况,再换件干爽的衣服。
陆沉菀的脸色红如桃花,愣在门口,进也不是,出也不是。
顾君瑜随手拾起旁边的外衫穿上,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挽尊一下,便故作镇定道:“衣服被汗水打湿了。”
“嗯。”陆沉菀低着头,声如蚊呐,脸色更红了。
衣服打湿和摸胸似乎没有必要联系,顾君瑜又补充一句:“刚才胸口有点不舒服。”
“嗯。”陆沉菀把药碗递给他。
顾君瑜道了声谢,喝了一口苦药。
陆沉菀站在旁边,手指不断绞着手绢,看上去十分纠结。
她的头垂得很低,耳朵脖颈都染着红晕,像熟透的樱桃。
是这小姑娘太害羞了,还是自己太唐突了?
想来也是,虽说她在自己眼中只是个小姑娘,但用时下的观念来看,她这年纪早已及笄,会觉得不好意思也在情理之中。
顾君瑜侧头看她,正好对上陆沉菀偷瞄过来的视线。
她又赶紧低下头,绞着手绢。
这谨慎又娇羞的小模样,还真像一只做坏事被抓包的小动物。
顾君瑜觉得好笑,“你有什么直说便是,不用这么拘谨。”
陆沉菀视线闪躲,最后还是鼓足勇气道:“夫君可要我给你揉揉胸口?”
正准备喝第二口药汁的顾君瑜手一抖,差点洒了自己一身。
陆沉菀红着脸再度解释:“大夫说夫君胸闷的话,可以帮你揉揉,以助你顺气。”
这是哪个庸医的馊主意?
顾君瑜轻轻咳了一声,“不用,我现在已无大碍。这里有些布料,你看看是否合意?拿去做几身新衣服穿吧,棉布可以做床单被套。”
小姑娘太实诚,不能让她纠结于这种问题。
陆沉菀先是羞窘,后听他提起布匹,又惊得眼里照进了光。
她先前看见谢家的仆人将布匹搬进房间,也没细问。
屋内堆放的布料多为蜀锦,色泽鲜艳,质地坚韧,算是顶好的布料了,像他们现在这样的处境,哪用得起蜀锦?
不过听他问起自己是否合意,又言让自己拿去做新衣服,陆沉菀心中还是涌起一股难言的酸涩与复杂。
她本非敏感之人,只是遭此变故,一路走来,那些默默忍下的委屈好似在今天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顾君瑜朝陆沉菀看了一眼,却见对方偏着头,头微微垂着,这反应似乎有点……沉闷?
“你……不喜欢?”顾君瑜迟疑道。
女孩子的心思比作物杂交结果还难猜,遗传学好歹有规律可循。
“多谢夫君,我没有不喜欢,夫君这些布料是怎么得来的?”陆沉菀转过头,脸上添了一丝温婉笑意。
也不知是不是光线的原因,陆沉菀眼里像是被风吹起了一片水波,潋滟动人。
顾君瑜的唇角也跟着微微上翘,“谢家布庄买来的。”
陆沉菀奇道:“夫君与谢公子是朋友?”
顾君瑜:“如果我与谢浩然认识,那就不可能被流放到这里了。”
自安王被定罪之日起,便有许多人巴不得安王死,之所以流放地是黔州,也是因为此地民风剽悍,多为荒山野地,又无安王的旧识。
顾君瑜将今日偶遇谢浩然的事情始末讲与陆沉菀听,陆沉菀坐在小板凳上,听得津津有味,像个乖巧的学生。
安王很少和她讲话,更别说如此细致地讲生活中的趣事了。
他们以前的相处极为沉闷无趣,安王喜静,除了必要的交流,他绝不多说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