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从月看着张曼丽,越是听张曼丽说她就越平静,她勾了勾唇说,“因为谢明朗好啊,所有人都知道谢明朗好,你不也知道吗,你知道你在我眼里像什么吗?”
她慢慢凑近张曼丽说,“像个小丑。”
张曼丽猛然上前一步,死死的盯着陆从月,咬牙道,“你胡说。”
“我胡说了吗,我没有。”陆从月轻轻摇头,“我和谢明朗自由恋爱,相互爱慕所以结了婚,也是受法律保护的夫妻,你一个外人突然冒出来说这些,不就像个得不到自己玩具的小丑?你认识谢明朗才几天,我跟他过了多长时间了,你以为你是谁,你出现了谢明朗就该抛弃我爱上你吗?”
“你似乎没那么大的魅力。”
陆从月其实对原书中的女主并没有反感,甚至开始时还羡慕女主。可这张曼丽与她所知道的女主实在有太大的不同,又一而再再而三的到她跟前说这些话,陆从月本就不是什么善茬,怎么可能就给她好脸色。
陆从月看着她发愣笑了笑,“人都是会变得,我的确不是以前的陆从月了,我懂事了变好了,难道还不许人浪子回头吗?所有人都会变,包括谢明朗,他也早不是原来的谢明朗了,我不知道你基于什么判定谢明朗是属于你的,但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谢明朗这辈子只会属于我,永远不会与你有任何交集,明白吗?”
“我不明白!”张曼丽大声的反驳,“我不要明白,我只知道不管是我回来还是到这里,都是为了和他相遇的,他的老婆只能是我,怎么可能是你。”
“但这就是事实,”陆从月耸肩,“他就是娶了我,永远不会是你,所以你死心吧。”
说完陆从月把篮子放在地上伸手将她推开一些,在张曼丽发愣的时候把门合上上了门栓。
外头传来张曼丽的哭声,“陆从月,你会害了谢明朗的,谢明朗三十岁的时候会有一个大劫,没有我他会死的,你把谢明朗还给我好不好,你还给我压,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啊。”
陆从月眉头皱了起来,心里先是一慌接着又坦然了,哪怕张曼丽说谢明朗三十岁有个大劫那又怎么样。那是属于原本的谢明朗的人生,而不是如今的谢明朗。如今的谢明朗跟原来的谢明朗不同,更不会走一样的路。
听着张曼丽的哭声,陆从月心里并没有觉得多痛快,隔着门板陆从月说,“张曼丽,你还是死心吧,就像你说的人有前世今生,那你又怎么确定现在的谢明朗还是你记忆中的谢明朗,是那个你以为会跟你走完人生的男人呢?"
她说完便不管外头张曼丽了,提着篮子到了井边打算吃了饭再洗干净收拾出来先准备上。
外头张曼丽不知道哭了多久待了多久,得亏她家在最东边,徐家也不是个爱凑热闹的,所以也没引起其他人注意。
凑合吃了晚饭,陆从月透过门缝往外瞅的时候外头已经没人了,陆从月从里面上了一道锁,回到院子里开始把黄瓜洗净又用干布擦干,这才点上油灯把黄瓜切开把里面的瓤抠出来再切成长条摆在盆子里。
陆从月做饭不行,但刀上功夫还不错,毕竟剪刀用的出神入化,切黄瓜那眼神和准头也都在,长条的黄瓜不说一模一样,长短却是没多大区别的。
一大盆黄瓜切完已经晚上八点多了,陆从月找出大粗盐粒子扔到盆中搅拌均匀又盖上盖垫,盖垫上头压了一大块石头,这才去洗澡准备睡觉了。
夜里实在安静的吓人,好在陆从月家的院墙不矮,好歹给了她一点安慰。
饶是这样,陆从月仍旧有些害怕,稍微收拾去灶房拿了把菜刀赶紧进屋将房门上了锁,睡衣甚至都没换,油灯也不敢灭就这么躺在炕上睡了过去。
一夜睡的并不安稳,夜间醒了好几次,醒了听着外头的虫鸣,总担心会听到什么不好的动静。
许是菜刀给了她安慰,陆从月自己睡的第一夜总算是过去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陆从月就爬起来了,简单的收拾一下又炒了俩鸡蛋卷煎饼吃了,天也亮了。去将自留地里剩下的黄瓜摘回来,把红了的大尖椒摘回来,这才把昨晚压了一晚上的石头挪开把里面的黄瓜控干水单独放在盖垫上晾着,剩下的黄瓜则按照昨晚的步骤又都准备妥当。
大红辣椒洗了摆在阴凉地方晾上了,此时已经八点多,陆从月匆忙出了门,就看见好几个大娘拿着篮子像是要出门的样子。
看见陆从月,曹大娘笑道,“从月也去公社啊。”
陆从月点头,“是啊,大娘你们也去?”
曹大娘说,“去,今天逢集,咋能不去。正好买点东西,大队长说让驴车拉着去,你倒是正好一起去吧。”
陆从月松了口气,她还真犯愁自己去公社,现在有人作伴了,当然不会拒绝,当即和大娘一起往村口去了。
到了村口驴车上已经坐了几个人了,大娘皱了皱眉说,“看来坐不下了,还是来晚了。”
“那就走着去吧,反正也不远。”陆从月看了眼驴车上的张曼丽就更不想凑过去了。
许是昨晚哭的厉害,张曼丽的眼睛到现在都是红的,看见陆从月的时候还颇有怨念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刘跃进就坐在她旁边,注意到她的目光安慰道,“曼丽,别难受了。恶人总有恶报的。”
说完还特意往陆从月这里看了一眼。
陆从月皮笑肉不笑的说,“刘跃进同志说的不错,恶人总有恶报的,谁做了坏事,总会有报应的。”
她说完旁边的曹大娘笑道,“对对,老话说的好啊,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之前李小红的事儿村里传的沸沸扬扬,连带着刘跃进当时的行为也被孩子们传出去了,大家对刘跃进意见很大,甚至还有人去找大队长要求换老师,可老师哪是那么好换的,李小红请了假,班上的孩子都只能找其他知青顶上,再换谁知道换个啥样的上来。
但这些大娘看着刘跃进的时候可是真的没点好印象了,尤其家里有闺女的更是千叮咛万嘱咐千万要离这样的人远一点,否则以后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这会儿刘跃进还在那说这话,这些大娘怎么可能不怼上去。
陆从月抿唇笑了笑,对刘跃进说,“刘跃进,你听见了吗,大婶儿大娘们可都是老人了,说的话肯定没错。”
见刘跃进脸都沉了下去陆从月更高兴了,“看你这样子,大娘说这话你还不高兴了?”
刘跃进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愿看她了。
曹大娘又道,“哟,张曼丽同志,你这眼睛咋了?”
“没咋。”张曼丽突然从车上下来,说,“我突然想起有其他事儿,就不去了。”
说完匆匆往知青点就去了。
陆从月笑眯眯的看着刘跃进说,“刘跃进同志你还去公社吗?你的女神走了。”
刘跃进下了车看都不看陆从月一眼也回了知青点。
驴车上瞬间空出俩位置,曹大娘高兴的拉着陆从月说,“快,咱俩上去,这俩可真是好人,上赶着给咱占位置呢。”
陆从月抿唇笑了笑,跟曹大娘一起上了驴车。
驴车上原本还有俩知青的,对张曼丽突然反悔儿这事儿也摸不着头脑,但刘跃进的表现就更让人怀疑了,但大家都没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人不少了,看管驴车的大叔赶着驴车往公社去了。
只是到底人多,有些人走着去,一路上说说笑笑的倒是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