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对了,你要来画室看看吗?”画家热情地邀请道,“这边大学有借一个很大的画室给我们用,刚刚他们都去了那边,贺孤舟应该也在,要是你过去的话,他应该不会拒绝和你聊天的!虽然我现在还暂时走不开,不过我可以给你指路!”
顾舟露出心动但迟疑的表情:“啊……可是我之后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做,不知道你们会在这里停留多久?或许之后我再来的时候就能碰见他了。”
大概是处于同乡之情,也可能是因为顾舟高超的社交技巧,画家毫无戒心地把一行华国画家归国的时间、还有住的地址都告诉了他。
顾舟随后礼貌地和对方道别离开美术馆。
贺孤舟其实只差一周多就要回国了。
一个多月没有见他的谢九黎,却连这一周都没有多等就来了英国。
顾舟撇撇嘴,觉得谢九黎对贺孤舟的态度比对以前的他好多了。
这就是A货和高仿的区别?
顾舟驻足沉思了片刻,摇摇头向前走去。――他早就不是五年前的那个顾舟,也早就决定不再做谁谁谁的替身。
他就只是顾舟,那个早就被谢九黎看穿了卑鄙本性的顾舟。
按照画家刚刚的指路,顾舟很容易就找到了那个画室。
他在门口往里看了一眼,见到贺孤舟正坐在空白的画布前,一脸沉思的样子。
“你好?”坐在门口的画家不确定地用英语问道,“请问你是来找人的吗?”
“你好,”顾舟眨眨眼用华语回应,“我来找贺孤舟。”
贺孤舟闻声转脸向他看来,神情一瞬间似乎蒙上一层薄薄的阴霾:“……你怎么会在这里?”
顾舟笑眯眯挥手:“借一步说话?”
贺孤舟放下了手中的调色盘,对其他人道:“我出去一下。”
画家们一半正在低头认真作画,另一半也只是应声后好奇地看了他们几眼,然后悄声讨论“帅哥的朋友都是帅哥”。
走出画室一段距离,贺孤舟才停下脚步:“你是一个人来的?”
“你不是心里知道答案吗?”顾舟笑了笑,“我怎么可能特地出国跑来看望你?”
“……她人呢?”
“我也不太清楚。”顾舟无奈地摊了一下手,“你也知道,她那个性格我行我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可能是去随便找个广场喂鸽子了吧?”
贺孤舟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会儿,才说:“如果你在暗示她和你之间有什么,我不可能相信。”
顾舟气定神闲:“当然了,想也知道我是缠着她一起来的那个人,有了你,她对我这么冷淡,怎么可能邀请我同行?要真是那样,这个点我差不多应该正在和她一起在哪个餐厅吃饭吧?”
“……”
“我是刚刚经过这里,想和你打声招呼,仅此而已。”顾舟笑吟吟地说,“九黎应该一会儿就会来找你了,不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吗?”
贺孤舟冷淡道:“没别的话了?”
顾舟摸摸下巴:“你没有表情时还真像时经寒……哦,不对,是时经寒真像没有表情的你。”
他露出灿烂又天真的笑容,边转身边朝贺孤舟挥了一下手,离开时头也没回一下,脚步轻快,看起来心情很好。
贺孤舟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显示没有任何来自谢九黎的新消息。
他的手指迟疑地在拨号界面停留了许久,最后还是没有拨出去,而是缓缓收拢手指按下了锁屏键。
手机屏幕立刻黑了下去。
顾舟的一字一句其实用的都是阳谋,他也不喜欢说谎,这点还是谢九黎亲口认证的。
贺孤舟从最开始就知道顾舟的意图。
所以,他说谢九黎来了,谢九黎就肯定正在这座城市里,甚至他刚刚察觉到被人注视也不是错觉。
但……谢九黎明明到了这么近的地方,为什么还不来见他?
如果是不想和他见面,又为什么特地飞越半个地球?
如果打电话若无其事地问她现在在哪里,谢九黎并不会说谎。
甚至,如果直接在电话里问她为什么不出现,谢九黎也会告诉他理由。
但贺孤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做好面对那个答案的准备。
贺孤舟长长叹出一口气,手机挫败地撞在头上发出一声闷响。
谢九黎究竟在想什么这件事情,贺孤舟既想懂,又直觉地知道“完全理解”将会是一件届时后悔都来不及的事情。
因为,一切从他拥有意识起的那一刻或许就全部已经注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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