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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跑得很快,其实事情也没有太交代清楚。
谢九黎醒来的位置并不是之前闭上眼的公园长椅,而是一套普通的三室两厅房内。
谢九黎不太记得这房子,但贺孤舟说这是他们之前一起住的地方,谢九黎就明白了:做戏做全套,连房子也照着记忆里的做了出来。
……不过说全套也不太全套,狗就没重现出来。
谢九黎摸摸口袋找到了自己五年前那个手机,居然还能开机。
当然不论是已经落后的机型还是这个危险的手机号码,都应该赶紧安全起见换掉了。
手机开机之后数秒就开始疯狂震动。
谢九黎把那些垃圾短信全都划掉,点开浏览器自食其力地调查了一下那三个系统bug的情况。
把沈雾沉、顾舟、时经寒三个名字都查过一遍后,谢九黎沉吟着合上了自己的手机,开始考虑接下来是保险起见去国外生活,还是光脚不怕穿鞋地就留在这个城市。
她还没考虑出个结果,贺孤舟已经端着菜从厨房出来了。
觉得自己五年没有吃饭的谢九黎立刻抛下了这件不太重要的事情。
――就算他们记得她的一些信息好了。
那也没什么。
谢九黎测试各路游戏和新世界多年,翻车案例一起也无。
她帮忙拿了筷子和饭碗,快乐地享用起色香味俱全的一桌家常菜。
……
时经寒正在一个会议中。
一旁的项目经理正在投影上演示PPT,整个人严肃得不行,说三句就向时经寒的方向看一眼,生怕他下一刻就站起来发怒。
――不怪他害怕,第一次见时经寒的人都很容易觉得他是那种一言不合就掏出撬棍的人。
时经寒靠在人体工学椅里,一手靠在扶手上撑着脑袋听汇报,双眉不善地皱在一起。
等项目经理的话停下来时,时经寒才抬起头来。
“全部重做。”他不快地说,“下次再准备成这样,就有点自知之明延迟会议。”
项目经理把一声惨兮兮的呜咽含在了嗓子眼里,含泪准备好了听训。
尽管被骂,但至少能从时经寒那里听到明确有用的改进方向了,这是好事。
时经寒把手中的触屏笔往桌上一放,在满室人的战战兢兢当中正要开口,他的手机突然发出一声像是风铃被吹动一样的提示音。
那提示音实在和时经寒的形象太不匹配了。
但在提示音响起的下一秒,时经寒就立刻拿起了自己的手机解锁,似乎那条消息对他来说非常重要。
他的视线扫过消息只有那么一瞬间的时间,接着倏地站了起来,桌上的什么东西都没有拿就匆匆往外走去,头也不回地吩咐喊了一句自己好友的名字:“你来接手。”
一整个会议室大大小小的负责人看着时经寒三步并作两步出去,一个个面面相觑,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这么紧张,不会是小意出事了吧……”有人小声说。
“我呸,公司的吉祥物不可能出事!你给我呸!”
“呸呸呸当我没说,童言无忌老言无忌!”
时经寒捏着手机离开会议室,直到走到一个无人角落,才重新打开手机查看那条通知。
通知来自一个十分简单的APP,是时经寒自制的,唯一的功能只有一个:每60分钟,往某个号码上拨打一次电话。
在一连串【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的结果最上方,一分钟前出现了一条不一样的【对方未接听】。
时经寒深吸一口气,手动拨通了这个号码。
他不知道这个号码的主人“谢九黎”究竟是谁,也不知道谢九黎对他做了什么。
但这是他花费整整五年时间,无论如何想遗忘也忘不掉的一串数字,几乎已经烙印在他的人生中、成为了一种执念。
尽管过去五年来每一次拨打谢九黎的号码都是空号的结果,但时经寒从未放弃。
整整五年,他才得到了第一次证实:谢九黎并非他臆想出来的存在。
她就在那里,只是短暂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要见她,现在立刻就要见到她。
这个念头浮现在脑中的时候,时经寒才发现自己举着手机的那只手在微微颤抖。
他用另一只手按了一下自己的手肘,屏住几秒呼吸自我冷静后,才缓缓吐了出去,尽可能耐心、镇定地等待着电话被人接起。
不知道第几声漫长的“嘟――”之后,听筒里的声音终于有了变化。
一个男人的声音问道:“哪位?”
时经寒倏地握紧手机:“……沈雾沉?”
男人好脾气地道:“这不是沈雾沉的号码,你打错电话了。”
时经寒还想再问一句“谢九黎”的事情,但对方已经率先挂断。
他低头看着手机上成功接通的通话记录,突然冷静下来,舔舔拔干的嘴唇后,嗤笑了一声。
人只要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就必定会留下影子。
谢九黎就算一直是个空号,时经寒都觉得自己会找一辈子;更何况她现在已经出现了?
时经寒坐到落地窗旁的沙发上,舒展身体靠在上面,长出了一口气。
gu903();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他就接到了沈雾沉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