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严华教授的办公室地址谢九黎还清晰地记在脑中,她就像任何一个在校生一样很平静地穿过校园,抵达了那栋教学楼,然后直接去了三楼找何教授的办公室。
她试着敲了几下门,里面并没有人回应。
有路过的学生提醒她:“何教授现在在上课。”
谢九黎转头道了谢,她没打算离开,往旁走了几步,独自等待起来。
那名路过的学生迟疑地提醒道:“她今天十一点才下课,还要好久呢。”
“没关系。”谢九黎朝对方笑了笑。
学生红着脸小声地说了句“没关系”离开。
谢九黎其实并不在意等待。
或者说,当下,时间对她失去了意义。
就算知道那个人不可能是贺孤舟,但她还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再次见到对方。
在办公室门口等一两个小时有什么不可以?
系统奇怪地道:【你见到那个男人以后,定位就消失了,难道是个两段式的任务?】
对于这个连自己的功能都摸不清的系统,谢九黎的态度已经从无语进化到了无视。
她明确知道这个系统即使真能实现她的愿望,在其他的地方也是完全不必去指望的。
靠系统不如靠自己。
在办公室门口墙边等待何教授上课回来的时间里,谢九黎也没有闲着,她拿出手机上网换了许多关键词来搜索。
果然在尝试到“何严华、学生、夫妻”的这么一组关键词的搜索结果里找到了一条数年前的海难新闻。
新闻配了一张照片,上面是在海边祭奠的人群。
谢九黎大致把整篇新闻扫过一遍:一群去参加某个国际学术交流的学者不幸遭遇海难,其中大多数人员因为救援及时而幸存,但有一对夫妻因为当时去救三个落水的孩子时不幸被海流卷走身亡。
救援队在海上打捞足足半个月,也没能找到他们的遗体。
报道最后以惋惜的态度致敬了这对救人的学者夫妇,进行悼念。
这对不幸遇难的夫妻,正是何严华教授的两个学生,因为兴趣相投而从同学同事变成夫妻,且育有一子一女。
本该是个幸福的家庭,却为了其他家庭的幸福而遭遇了不幸。
谢九黎看完报道,又搜索了其他相关的资料,时间飞快流逝,直到有人出声和她说话,她才反应过来。
“你好,是在等我吗?”头发花白的女教授摘下了老花镜,问道。
谢九黎在官网上已经见过何严华的照片,她对老教授笑了笑:“是的,何教授。您方便听我说一会儿话吗?”
何教授见惯大风大浪的人,直接点了一下头:“进来办公室里说吧。”
她说着直接扭开了办公室的门,道:“我的学生都知道我不锁门,可以进到里面等我,所以你应该不是我的学生,是某位学生的家属?”
“确实认识您的一位学生,不过来找您不是为了他的事情。”谢九黎跟在后面走进办公室,揣摩了一下这时候应该用什么语气,“我其实是想向您了解一件事,但不知道是不是找对了人,也不确定您方不方便透露。”
“坐。”何教授放下手里的教案,指了指桌子对面的座位示意谢九黎。
谢九黎就像个学生似的坐下后,略一思索,直白道:“我的名字叫谢九黎,是一名……您可以这么想,我是个有很多家族遗产,喜欢做慈善的人。”
何严华教授抬头看了她一眼。
“因为钱太多也用不完,我在见到需要帮助的人时就会尽可能地提供金钱上的帮助。”谢九黎一本正经地瞎编道,“刚才我在贵校看航天展览时遇见一个生病的孩子,不太好直接和她打探隐私信息,所以想问问您。”
“你怎么知道我就会知道?”何严华语气平淡,“只因为那个孩子出现在航大吗?”
“因为那个孩子提到了您的名字,所以我才想碰碰运气。”谢九黎微笑道,“她说,她的父母是您的学生,她还有个哥哥,不知道是不是您认识的人?”
何严华的动作一顿。
谢九黎嘴上虽然问得不确定,心里的确信却是百分之百的。她皱着眉继续说道:“现代医学背景下,绝症应该不多,不知道她得的是什么病,如果有办法的话,我想尽可能地让她尝试有效的疗法、药物,或许能够痊愈。听说她想考航大,如果康复的话,应该就能参加考试了。”
何严华笑了一下,她用审视的目光看着谢九黎:“会有人因为这样的偶遇而大发善心决定一掷千金吗?”
谢九黎有点惊讶地反问:“帮助一个人需要什么沉重的理由吗?我只是认为她值得被帮助善待罢了。”
她问得天真,活灵活现地是个钱多得没地方花、心地善良的富家女。
何严华盯着谢九黎看了一会儿,摇摇头:“我确实认识他们,但事关隐私,我不能在没有他们帮助的情况下把他们的情况告诉你。”
谢九黎摆摆手:“您误会了。我不是想问您要那个孩子的私人信息,我是想问问您,我有没有什么能直接帮助到她的办法?譬如说,或许您知道她所在的医院,我直接出了她的治疗费、住院费或者手术费?”
她不需要直接和时家兄妹联络。
只要先建立起这一层联系,以后自然会用得到。
“……”何严华揉了揉额头,“谢小姐,你要知道,那会是很大的一笔支出。”
谢九黎点点头,气定神闲:“您放心,只要能救回来,钱不是问题。”
gu903();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