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安怀里抱了会儿人,陈姨在下面催促了好几次,才被拖着尾巴下了楼。
算上今天,阙安被在家关了整整半个月,今天连家里的相册都捣鼓出来了,可见呆得有多无聊,吃饭时秦郁之问阙安想不想出去透透气,两个人出去旅游。
阙安抬了下眼皮,罕见的拒绝:“不了。”
秦郁之最近忙得脚不沾地,刚回去公司一堆事儿等着他处理,书房里的灯从十二点亮到两点,硬生生消耗休息时间来填补工作量。
秦郁之搅拌手中的汤匙:“确定不去吗?”
阙安没急着继续拒绝,抬头问目的地:“哪儿?”
“敬辞山。”
阙安手中搅拌的勺子顿住,有些不自在:“那有什么好逛的,破破烂烂的就剩个庙杵在那儿。”
阙安口头上有些别扭,秦郁之也没继续坚持,淡然喝着手中的汤。
等到吃完饭后,就见匆匆刨完两口饭上楼的阙安,抱着一大堆衣服,拖着一个行李箱下楼。
平日衣服匆匆塞成一团的阙安,在收拾行李的时候却整然有序,大到纸巾和洗漱用品,小到随身纸巾,全都在半个小时内一应俱全收拾齐了。
看着上蹿下跳堪比小学生春游的阙安,秦郁之硬生生把“计划呆两天”的话咽了回去,打电话给赵安重新安排行程。
阙安效率很高,收拾完了就坐在两大个行李箱上,语气往下压竭力冷静,眉毛却禁不住往上扬:“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秦郁之望着窗外已经黑下来的天色,开了个玩笑:“现在?”
话音未落,阙安立马接上“好啊”,单手拽起两大个行李箱就要往外走,被秦郁之拦下:“明天一早。”
阙安失落的哦了声,说了声好吧,垂下眼把行李箱放到角落,窝在沙发边缘挨着行李箱的一侧坐下,双手托腮,像是一只等着出行的兔子。
第二天一早两人坐上车,开了几个小时,其间秦郁之不断把人的脑袋扯回来,阻止他把整个脑袋探出去。
阙安头一遭坐车坐得跟只跃跃欲试没见过世面的小狗一样,就差把舌头伸出来,激动的心情可见一斑。
临近夏天的敬辞山多了几分燥热,山里的空气里弥漫着沙土和灰尘,半点不见原来绿树环绕的样子,登上山,摇摇欲坠的庙门无人修缮,随意的挂着蜘蛛网。
两人进去的时候慧觉正在庭院,坐着秦郁之送的摇摇椅,身边摆着秦郁之送的便携式小冰箱,前面正对着个风力十足的小风扇,手里还悠然自得的摇着个蒲扇,做足了高深的样子。
慧觉的目光在秦郁之身上扫了一秒就移到阙安身上,手中蒲扇停止摇动。
阙安也盯着慧觉看了几秒,半晌感叹似的道:“你居然还活着啊。”
慧觉眼皮跳了一下,在听到阙安声音的片刻就几乎反应过来这是谁,紧接着,手中的扇子暴风雨般朝阙安头上打过去,阙安抱着头躲到秦郁之后面,扇子被迫转了个弯停下。
有了秦郁之做挡箭牌,慧觉只能收回扇子,恶狠狠瞪了阙安一眼:“你不也没死。”
秦郁之从怀里掏出张符,把符还给慧觉,道了谢。
一年多的雨夜前,他把这张符揣在身上,结果半路遇上了躺在大街上淋成落汤狗的阙安。
慧觉嗯了声,把符揣到身上:“找到就好,给了你这么多符,终于有一个能派上用场。”
阙安哼了声:“有一个就够了。”
慧觉视线在两人之间饶有趣味的打转。
阙安站在秦郁之身后,虽然看起来是被秦郁之护着的姿势,但整个人因为身高差高出秦郁之一大截,看起来像是护食的狼一样,手轻轻搭着秦郁之的腰。
大师在敏锐的气氛中发现了某些东西,但最终没有开口,视线停留在阙安头上,趁他不注意掀翻了头顶的帽子,露出毛绒绒还没完全消退的狼耳朵。
慧觉来了兴致就想上手摸,被阙安扼住手腕,警告的看他一眼。
虽然阙安每天都吵着让秦郁之摸一摸,但遇上秦郁之以外的人从来不肯让其上手。
慧觉倒并不介意,利落的收回手:“小气。”
慧觉又转脸对秦郁之笑呵呵道:“你父母身体怎么样?”
秦郁之点头:“身体都挺好。”
慧觉点点头,像是回想起二十年前众人寻找下落不明的秦郁之的场景,有些感慨:“那就好,说起来,狗洞我还一直留着没堵上呢。”
阙安皱着眉头,下意识想开口说什么,然而还不待阙安开口,只听秦郁之道:“我想去看看。”
阙安拽了下秦郁之的手:“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