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家叹了口气:“他闯出去了。”
屋子的房门钥匙已经被刘管家收回来了,房门也从外面反锁上了,而且按理说阙安在家呆了这么久,要出去早就出去了,在家关了这么久,管家怎么都没想到他会猝不及防出去。
而且还是——
秦郁之察觉到不对:
“你给他钥匙了。”
问到这个刘管家就更胆颤了,他咽了咽唾沫,观察着秦郁之的神情,尽量不刺激到秦郁之,开口道:
“……没有。”
“他,破窗而出。”
秦郁之猛一转头,盯着刘管家。
大大的落地窗面前的地板砖上,铺满了碎玻璃,满地是残缺的玻璃残渣,大大小小的,闪烁折射出光辉,像是在无声诉说着什么。
一楼的客厅和花园是分开的,除了连接着厨房和走廊的部分,其余有两面是密封的,但只要一面做成了围墙,另一面则采用了落地窗的设计,用上了玻璃,和花园连接起来,使房间更好采光,看起来也没有那么沉闷。
秦郁之怎么也想不到,有朝一日这扇落地窗是以这样的形式碎掉的。
他蹲下身,捡起一片硕大的玻璃残渣,上面沾着的血迹还顺着一滴滴往下滴淌,滴滴答答落到地板砖上。
刘管家在一旁心惊的复述:
“我刚在花园里修剪枝叶,突然听见一声刺啦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哗啦啦玻璃破碎砸到地上的声音,吓得我立马赶过来,结果刚到就看到满地的碎玻璃片子,我追出去的时候只剩了个残影。”
他没敢说他是顺着血迹追出去的,那稀稀拉拉的血痕跟着淌了一路,他双手颤抖着往外追,什么都顾不了,结果只追到了个影子,他还没来得及看清,对方拐了个弯,就走远了。
尽管是发着烧,感着冒,体温还如此冰冷的情况下,阙安的体力依然好得让人难以想象。
秦郁之垂着眼,整个人站在原地,像是一座雕塑般。
刘管家以为他还在发愣,急道:
“少爷,要不派人循着血在附近找找,阙安跑出去没多久,应该跑不远的。”
秦郁之强迫着自己闭上眼睛,不去看满地狼藉,内心无法平息的情绪狂叫着在沸腾。
他怎么能跑出去,怎么能不发一言跑出去?
万一感冒加重怎么办,会不会发烧,身上那么凉,还淌着血,万一被有心人发现了……
太多万一压得秦郁之喘不过来气,他不敢深想。
为什么总是往外跑,为什么不告诉他,为什么?
他眉间隐隐出了汗水,身形有些站不稳,刘管家忙稳住他:
“少爷,没事吧?喝口水。”
秦郁之坐下来,匆匆喝了口水,拿出手机给阙安打电话、发消息,然而石沉大海杳无音讯,正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电话接通了。
刘管家看见秦郁之变幻莫测的脸色,担忧的又给他接了一杯水。
秦郁之沉着脸,脸上的血色稍微回来了一点,但嘴角紧绷,电话对面没有声音,彼此都不出声,像是博弈一般。
秦郁之沉下声音,对着对面喂了一句:
“你在哪里?”
对面没有应声。
秦郁之揉了揉眉心,着急的加快语速:
“阙安,你别闹了,你快回来,出了什么事,我们商量着解决,有什么事有我,你别一个人胡来。”
他不知道有什么事值得阙安费尽干戈需要这么折腾着出门,但肯定的是这件事不会小,无论是什么,他都希望阙安能先平平安安的回来再解决。
电话对面沉默了片刻:
“你帮不了我。”
似是沉默的叹了口气般,对面放缓了声音道:
“你在家等我回来。”
说完后,不待秦郁之回话。
对面径直挂了电话。
刘管家心惊胆战看着秦郁之,生怕把人给气着了,忙递上一杯热茶:
“少爷别气,阙安就是小孩子心性,他一定会回来的。”
秦郁之沉着眼,看向满地的碎玻璃。
什么是他要自己解决,别人帮不了的事?阙安匆匆出门,打算干什么?又和容创有没有关系?
一瞬间震怒过后,余下的只有无力感,一嗓子吼出了所有情绪后,无数个问题像是海浪一样翻天覆地般翻涌而来,将他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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