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这么抱着睡了一宿,早上醒来的时候被子掉到了地上,几个暖手宝也滚成了一团,落到了沙发缝里。
秦郁之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的人已经消失了。
他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起了身,走到卫生间想要推开门,听到里面有水声传来。
片刻后,卫生间的门被打开,阙安从里面走了出来。
两个人的关系经过昨天一夜,倒是缓和了不少,但彼此见面还是或多或少有一些不自在,特别是在擦肩而过的时候。
秦郁之望了阙安一眼,接着走进了卫生间。
在洗手台上,他敏锐的发现了有一丝泥土的痕迹。
他伸出指尖,摸了一把泥土,放到了指尖嗅了嗅:
是新鲜的泥土味道,看样子是昨晚上留下的。
他往门外的沙发上望去,阙安坐在沙发上。
这点突如其来的泥土让秦郁之起了疑心。
秦郁之走出门外,问阙安道:
“你最近出去干吗了?”
食指上的泥土痕迹清晰可见,还带着水迹。
阙安随意瞥了一眼,不以为然道:
“挖土啊。”
秦郁之揉了揉眉头。
阙安在外面干出什么他都不奇怪了,而且一只狗挖土……好像也情有可原。
这么一想也能说通,但昨晚阙安突如其来的晕倒还是不得不让他起了戒心:
“外面这么冷,你去挖土?”
这个季节挖土?挖雪还差不多吧?换做以前还好,然而现在阙安一早不能穿着短袖在外晃荡了,前几天他见阙安出门时裹了件羽绒服出门,就知道他这身体早和原来不一样了。
阙安揉了揉被冻得冰冷的鼻尖,没搭理秦郁之的质问。
秦郁之不由分说给他下了死命令:
“不准再出门,从今天开始,我会让刘管家送饭。”
阙安抬起头,像是在琢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要把我关在家?”
秦郁之没点头没回话,只是沉默的看着他,相当于默认。
他不能放任阙安这样,外面有多冷就不说了,阙安出门从来都是短袖短裤,把一年四季全部当夏天过,之前身体好的时候也就算了,现在他全身发凉,整个人冷得不像话,秦郁之真的不确保阙安走在路上会不会突然一下子就猝死了。
除此之外,更多的其实是不放心。
阙安昨晚的状态,准确的说,不止昨晚的状态,自从两个人那天产生争执,意见不合后,阙安整个人不似平日般活蹦乱跳,他原先以为是两个人之间出了问题,又或者是阙安还在生他的气,但现在他才发觉不是。
不只是两个人之间的问题那么简单,两个人的矛盾从根源上来说,是容创引起的,阙安和他不一样,作为动物,他对容创更多的是仇恨。
但奇怪的是,秦郁之查到容创捕杀和猎杀的只有狼群、虎群、狐狸和其他的野兽族群,里面根本没有哈士奇这种物种,阙安可谓和容创半点扯不上关系。
他揉了揉眉心。
无论如何,眼下先把阙安关在家,是最明智的选择,虽然不太像他的作风,但眼下情形危急,也只能如此。
出了这档子事,家里早就设下了重重保卫,无论是饮食还是起居,都不用担心安全,但唯有阙安这个不稳定因素。
眼下除了家对阙安来说是安全的意外,其他任何地方都不安全。
所以,他一定得确保人在屋里。
阙安点点头,拍了拍小哈的头,示意他走远,不同于以往的暴跳如雷和撒娇耍赖死缠烂打,他脸色平静:
“你确定关得住我?”
秦郁之垂下眼,定定看着他:
“那不是你需要操心的问题,你需要做的,除了乖乖在家里呆着养病,没有其他。”
阙安瘪了瘪嘴,换上了和平日一样的表情,有几分无赖道:
“哪儿用得着这么麻烦,你亲我一口,我就乖乖待在家,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