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偏过头,不偏不倚地落在他耳畔,顽劣,痞气:“干你啊。”
穷嘉神色淡然,等他直起身,好整以暇地扯唇:“我记得你最讨厌同性恋。”
祁扬双眸暗了下来。
玩世不恭的痞气退场,幽深难辨地直直看着他,须臾,抬手扣住他脖颈:“是,可即使我如此讨厌同性恋,讨厌我最好的兄弟居然想上我,讨厌被他告白后居然有反应的自己,我还是控制不住地想他。”
他垂下眼,在穷嘉倏然凝滞的眸光里,咬上他喉结,“怎么办,除了你,你离开的这么多年,我对其他任何一个人,都再也没有过反应。”
......
一直到结束,时浅都没找到祁扬。
“人呢?”她佯装凶巴巴地问许成蹊,“你该不会包庇他把他放走了吧?”
许成蹊无奈地一摊手,揉揉她头:“他没过来。”
时浅蹙眉。
心里奇怪,祁扬这是未卜先知知道她想揍他,所以干脆连面也不露了吗?穷嘉又在搞什么,真骑了个乌龟过来啊?爬也能爬到了。
给俩人各自发了条微信,一个都没回,时浅只好暂时压制下想替好友打抱不平的心,和许成蹊回家。
江城这年的春天来得极快。
和煦的风吹过道路两旁钻出的嫩芽,生机勃勃地染满整个城市,黄昏落下温柔的光影,万家灯火的暖晕融入月色。
时浅牵着许成蹊的手,一步一步踩着他的影子,到小区后,趴在他肩上,指挥着他上楼梯:“学长,我重不重?”
许成蹊摇头:“很轻,太瘦了。”
养了这么久,也没吃胖。
时浅笑嘻嘻地在他脸上亲了下:“你应该说很重呀。”
许成蹊不解。
“你把你的全世界都背在了身上,当然很重了呀。”时浅牌土味情话在长达六年的搁置后,再次上线。
许成蹊温柔笑了起来,配合地点点头,把他重得不要不要的全世界背回家。
厨房亮起柔和的光,星星点点的缠绵照亮城市一隅,汇入窗外遥远又平凡的,诸多人间烟火。
时浅靠着橱柜,等许成蹊给俩人做晚饭。
他切完一盘水果,极其自然地喂给她吃,时浅顺势捉住他手,在他指尖亲了下,眨眨眼:“学长,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
许成蹊僵住。
呼吸和心跳同时剧烈,喉咙眼像堵上了棉花,想说他很早很早之前就想娶她,可他现在什么都还没有,更怕她没做好准备。
时浅猜出他的心思。
抱住他,小猫似的在他怀里轻蹭:“不用等到你赚很多很多钱,我能赚钱,我很早之前就想养你了呀,给我个养你的机会嘛。”
许成蹊眼睛泛了红。
低头吻上时浅,许久,哑着嗓子说:“好,我们明天就去买戒指。”
时浅笑着点头,手指不安分地撩开他衣服,覆上他腰间刻在相同位置,面积却远甚于她的印着她名字的纹身:“我饿了。”
许成蹊正要继续做饭,察觉某只不安分的小手一点点朝着更深处探去,眸光深了下来,关掉火,抱着小姑娘回房。
月色如水。
极致时,许成蹊在时浅额头印下一个虔诚的吻,从不擅长巧语的男人第一次如此郑重地凝视着她,把自己曾辜负却始终站在原地等他的女孩紧紧拥入怀中:“七七,我爱你。”
“我知道。”时浅用力回抱住他,露出甜甜的小梨涡,“我也爱你,很早很早之前,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爱上你了。”
许成蹊眼睛愈红,低头封住她柔软的唇,炽烈燃烧的火焰在他周身劈开六年牢笼的荆棘,送他入从此朝暮相伴的恋人怀抱:“下辈子,换我先爱上你。”
一辈子很长,长到我即使耗尽生命的最后一刻,依然不够与你相爱,下辈子,请你等等我,换我来爱你。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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