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月默放下二郎腿起身,长腿几步就抵达她身前,单手撑在她身后的沙发上,微微压下,弯了唇角,“反正卖了的钱也是你用,不过,你要是缺钱可以跟我说。”
男人的瞳仁微微泛出光泽,万般星辰璀璨都不及他的目光,星河失色,那目光炽热得好像要将她燃烧起来。
度芊心底泛起扎实的痛意,血液伴着痛一炸一炸冲上头顶,忍下闷痛,她一把推开他,骂了句:“无耻!”
度芊旋即站起,退后几步,冷着脸看着他。
月默翻了个身,在她刚刚的位置不偏不倚地坐下来,仰面倚住,唇角为不可见地牵起,带着几抹没有人见过的魅惑。
度芊怕他再骚扰,索性就这么站着给翟菲打电话。
电话响了好久才有人接,透过嘈杂的声音,听得到有人在喊,还有一些声音度芊很清楚地分辨出来是记者的声音。
没听见翟菲说话,电话就被挂断了。
“你的行李昨晚就被人送来了,”月默在一边开口,似是在提醒她,又带着不容置喙的意味,“以后你就住在我这。”
“你到底想干什么?”度芊握紧手机对上他幽深的视线,“当初离开,没有让你得偿所愿吗?”
月默轻轻闭上眼,几秒钟之后才睁开,墨色的眸子重新看向她清澈的瞳仁,声音低沉道:“追你。”
索性这会儿没有风,不然这两个字一定会散进风里。
度芊闻言,怒气上头,生生地笑了出来,“我当初是这么追你的?”
“对你,”月默一顿,“我一刻也等不及。”
度芊脸色渐渐沉下来,嘴角扬起嘲讽的意味,“我躺医院的时候怎么不见月大教授,有这样的觉悟?”
月默垂着头,眸子里闪过痛色,又偏偏被自己掩盖得很好,抬眸去看她,面上仍旧是温润,“芊芊,那件事——”
他话到嘴边突然停了下来,一句话停滞在唇边,片刻以后垂下眼帘,一片如月牙的阴影铺在眼睑,让人看不清神色。
他的声音,他的解释,戛然而止。
“无话可说了,对吗?”度芊讥讽地看着他,手抚上心口,扯过一抹笑,比哭还难看,透着淡淡的凉薄之意,“我的人生不需要你插手了。”
月默心口一震,掩下眼底那片慌乱,他盯着她垂在身侧纤细修长的手,压下心底想去牵起的冲动,哑声道,“三个月,给我三个月,你要是真的不改变决定,我就……永远离开。”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落到后面几个字时卑微得几乎让人听不见。
永远。
度芊双手收紧握拳,说不清心底是快意还是难受,多重情绪糅杂在一起到底还是难受的。
她以为他早就永远离开她了。
时光罅隙里,也曾有这么一幕,同样清隽的脸,同样星似的眸,孩子气一样的语气对她说,“说好了永远在一起,就是永远在一起。”
买票的是你,中途下车的也是你。
心底最脆弱的地方被勾起来,悲恸沿着那道被重新撕开的伤口铺天盖地地涌出来,她疼的后退几步。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