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团子也不知道是在安慰秦肖燃,还是在自我安慰。
总之她说着说着就被自己说服了,一下子又笑呵呵的,没那么沮丧了,心里认定了解决办法。
肖燃哥哥不喜欢,她还可以再买别的。
凡间的生活就是这一点最好了,只要有钱,很多东西都可以买到。
秦肖燃并不是不喜欢。
相反,这双AJ很符合他这个年纪的审美。
他是被惊到了。
他怎么都没有料到矜贵娇气像小公主一样的妹妹,会坐在地上徒手抓他的脚。
他今晚……甚至都还没洗澡呢。
那是一种,紧张,局促,又害羞的反应。
他那一瞬间心跳都漏了好几拍。
她……不嫌他的脚脏吗?
秦肖燃表情僵硬,半晌才挤出一句回答:“没有,我没有不喜欢。”
“真的吗?”棉棉的小奶音惊奇地追问。
秦肖燃脖子也很僵硬地点了点头。
棉棉没怀疑他话语的真实性,很开心地手脚并用从地上爬起来,兴奋地蹦起来转了个圈圈。
“耶,哥哥喜欢棉棉的礼物,太好啦,那哥哥明天就穿好不好?”
……
这一宿。
棉棉睡得很香很甜,她满心期待第二天能在三哥的生日派对上看到他穿上自己送的鞋子。
她甚至早早醒来,早早下楼吃早餐,盼着三哥下楼来。
可是这一晚,秦肖燃打了一整个通宵的游戏。
心情变得越来越烦躁。
他看着那双鞋,心情从欣喜,慢慢变得充满戾气。
那双鞋就搁在他书桌边。
越看越是碍眼。
才三岁半的秦棉棉口口声声担心他的脚冷。
送了他一双,从未有人送过他的鞋子。
这真的是秦棉棉会做出来的事吗?
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她的性格。
秦肖燃通宵到天亮,最后才迷迷糊糊睡了两个小时。
他又做梦了。
这个噩梦,无比残忍。
他梦到的是自己被打断了右手,住院恢复的时候。
他很担心妹妹,不知道妹妹和傅泽言的关系处理得如何,更担心那些报复的坏人再次找上她。
所以他住院期间,给妹妹发了很多消息,也打了电话。
她一直都没有回。
直到最后一次,少女娇软甜腻的嗓音隔着话题透着几分嫌恶之气。
口吻很是暴躁:“三哥,你为什么一直烦我?不知道我最近已经很头疼了吗?好了好了,我知道这次是我害你受了伤,算我欠你的行了吧,你这性格真的好磨叽,大哥二哥怎么就没这么多事儿呢?我先挂了啊,改天等我忙完了再去医院看你。”
病床上的秦肖燃甚至来不及说一句话,对方就已经挂断了。
只留给他嘟嘟嘟的一串忙音。
医生推门而入,满脸写着遗憾,语气也很沉重:“抱歉,秦先生,您的手骨神经已经完全坏死,想要痊愈是不可能了,我们只能尽力治疗。”
秦肖燃合上眼,梦里的疼痛太真实了。
以至于他根本无法把未来的妹妹和如今这个软软的小团子联系起来。
他无法相信,唯一的解释——
或许现在这个妹妹,根本就不是一个三岁半的小孩。
这一切都是她演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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