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乐急的直上火,就这么一会儿没着她,怎么又又又出事了。
他找了药止血,又找了绷带把伤口给绑上,还好伤口划的不深,否则,姜波萱怕是真的要没命。
可能是身体太过虚弱,眼下又出了不算少的血,姜波萱不可避免的陷入了昏迷。
时乐随身揣着药丸,泡上水后,给她硬灌了杯药水,就让她接着在客厅的一个小榻榻米上修养。
唉。
时乐发愁:我临走的时候,特意给她画了个阵,她只要好好待在那个阵里,按理说不会出事的。
谁知道,他上下楼的功夫,姜波萱还能接着捣腾出来事。
你今天就是被她叫过来的?薄闻时忽地问道。
时乐点点头:对,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听到她在尖叫,所以就赶来看看了。
哦。
薄闻时冷淡应了声。
因为着急过来帮这个女人,所以才会顾不上接他的电话。
时乐没闻出来空气里的醋味,他坐在薄闻时身旁,小脸上表情还是有些不自然。
咳咳。
时乐清了下嗓子,右手试探的碰碰薄闻时的大手,想牵。
但薄闻时没什么反应。
他的目光都落在了姜波萱身上,在思索着时乐什么时候跟这个女人有了交情。
时乐:?
时乐伸出去手,没有得到回应,他眉头皱了下。
怎么回事?
刚刚在楼下,薄闻时是对他表白了吧。
可为什么还这么冷淡!
时乐不高兴了。
他愤愤的把手给缩回来,心道刚才表白什么的,果然还是我在做梦!
不高兴的时乐,腾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满屋子乱转,想找这屋子里到底有没有那个小鬼。
找半天,没有。
小鬼找不到,可时乐意外的发现了这里有小阳台,还是露天的。
站在阳台上,能能整个小区的景象都收入眼底。
时乐如今被困在这里,想要观察整个小区,当然不能再浅显的看表面了。
他手指抵在眉心,嘴里默念了几句晦涩难懂的语言。
片刻后。
时乐的额头有金红两色交织的光芒若隐若现。
他闭着眼睛,却比睁眼还看的清楚。
这是天视,不可频繁使用,一年用上个几号,就已经算极限。
在天视的重新观察中,时乐终于窥见了小区那些肉眼看不见的东西。
地上,半空,全都弥漫着如蛛丝般的黑雾。
黑雾在这夜色里,大张着嘴巴,想要把一切都吞噬殆尽。
时乐在努力找一个生门。
可是
他正集中着精力,后脖颈骤然一痛,天视被打断了。
嘶
时乐吸了口凉气,捂着脖子,觉得脖子好像被什么虫子给叮了似的。
他转身,又跑回客厅里。
薄闻时。
时乐趴在他腿上,声音有点捉急:你帮我看一下,我的脖子是不是被虫给咬了啊?
薄闻时垂眸,看向他的后脖颈。
时乐的皮肤嫩,他偶尔下重点力气,时乐身上就会立马出现红痕。
眼下。
在时乐的后脖颈处,有一小片红斑。
那片红斑,薄闻时很清楚,以前并不存在。
不像是虫子咬的,是片红斑,我拍给你看。
好。
薄闻时拿了手机正打算拍给他,可摄像头还没打开,榻榻米上昏迷的姜波萱,就面色痛苦的睁开了眼睛。
不,不要!
姜波萱尖叫着,挣扎着。她猛地坐起来,像是在噩梦中刚刚苏醒。
时乐跟薄闻时全都被吸引了注意力,两个人齐刷刷的看向她。
你,你怎么了?时乐问道。
姜波萱的额头还渗着冷汗,她胸膛剧烈起伏着,连眼神都是涣散的。
那个小鬼又来了。
姜波萱喃喃道:我讨厌他,我讨厌他。为什么非要缠着我
时乐犹豫了下,还是老实回道:小鬼难缠,尤其是你要跟他有什么关系的话,他会一直缠着你的。
原本就有点神经质的姜波萱,听到这话,还扎着绷带的手,拼命揪起自己的头发。
滚,快点滚,快点滚啊!
她发疯似的举动,时乐从进这里的时候就已经见识到了。
他安抚道:你要是愿意好好跟我说的话,也许我能帮你。
姜波萱脸色苍白,她抬头,那双尽显病态的眼睛里,仿佛装了一潭死水。
乐乐。
她嘴唇抖了抖,轻声道:那个小鬼,他是我的孩子。
这个回答,对时乐来说,是一点儿都不意外。
从姜波萱说那个小鬼至今都在缠着她的时候,时乐就已经意识到了。只是她不肯说,时乐也没硬逼。
那是个孽种。
姜波萱声音发颤:他是个不该存在的孽种。
啊?时乐茫然。
姜波萱的指甲狠狠掐进掌心:那是我爸让我跟一个不认识的人,生下来的孽种。
时乐:
时乐有点懵。
为了镇宅,一切都是为了镇宅!
姜波萱说到这里,脸上忽然被黑气缠绕,她身子仿佛被电打了似的,在抽搐几秒后,喉咙里爆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声。
那尖叫声吵的时乐条件反射的往薄闻时怀里躲。
有薄闻时在,他最是娇气。
薄闻时的醋,在看到姜波萱这不正常的状态后,暂时被压下。
他伸手捂住时乐的耳朵,皱眉看着尖叫不断的姜波萱。
不知响了多久。
时乐拍开薄闻时捂着自己耳朵的手,他仔细感受了一下四周聚涌的黑气。
紧接着。
他板起小脸,伸手去拉薄闻时,严肃通知:有东西上来了!
这座小区,早就不知道吞噬了多少生命,如今夜色起,那些藏在黑雾里的邪祟,阴灵,鬼魂
他们循着生人的气息,飘荡过来,企图分吃上一口新鲜血肉。
跑!
时乐拉住薄闻时,刚要跑,却又看到了姜波萱。
等下。
他回过身,冲到姜波萱面前,干脆利落的一掌劈晕她。
劈完,将人往身上一背,跟到了薄闻时身旁。
房门被拍的砰砰作响。
时乐定了定心神,改变方向:走,我们上阳台看看。
从阳台往下看,这回都不用天视了,那些乌泱泱跟下饺子似的脏东西,正在往他们楼里涌。
再联想拍门声。
时乐知道,要是开了门,那就得跟这一大群脏东西正面刚。
他有点撑不住。
gu903();因为,他看到了,进楼的有很多骨头架子不说,还有那种烂透了一半,皮肉跟骨头勉强连在一块儿的骇人尸体,也摇摇晃晃的在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