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雨,初霁 第20节(1 / 2)

深雨,初霁 轩家沐言 1973 字 2023-08-23

似乎,少年以为她是向老太太提出想要回家的意思,她笑笑,悄声的对着他哄:“别担心,我今天不会回家的,我就是想和你奶奶求求情,让你的奶奶不要打你。”

少年抿紧的唇角才松了,忍俊不禁。

眸眼如墨,容着微灼的星辰。

她看了一眼,便是梦醒。

醒过来时还恍惚了下,正正地与梦中少年一样好看的眼睛对视。

只这双眼睛比梦中少年的更暗,深处汹涌,染着沐浴过后的水意,她稍稍有些透不过气,仿佛由一种温润,深邃的潭水包裹。

见她眼底渐渐清明,有寒意泛开。

他痴痴地看她:“阿霁醒了……”不顾她意愿,含着尾音温柔喂入她的唇。

白霁溪是记起了正与他冷战中,抵着他用力推,感受到男人沉下身,压制过来,她心底的抗拒凝成密密的冰锥。

可他顾不上了,沉溺着追逐她软热的舌,翻搅出水声,她越是不愿,他越是深入地扫荡,当她不再挣扎,他也就慢了下来。

他厮磨的力道柔和,彼此的感官愈发细腻,她连身子也轻轻蜷起,他轻作试探,指尖挑开她衣摆,似是安抚,曲起指蹭蹭那软嫩的肤,难忍着体内排山倒海袭涌上的渴求,借着她胸前的衣襟松敞,他难耐拥紧。

温香缕缕,缠得他四肢百骸疼的发紧。

“陆淮深……”

被他一直困着,她衣服皱的没眼看,跟衣衫齐整的狐狸大相径庭,狐狸愉悦极,温柔的回应,“阿霁。”

他呼出的热气毫无阻碍,一寸一寸地清清楚楚渗进那衣襟的缝隙里,烫过雪白柔满,终于,他薄唇烙下,流连最是甜的柔满间。

令她一颤。

堪比一记闷锤敲得人惊醒。

趁他沉迷,拼尽全力地挣脱逃出,白霁溪惊慌下床,想拎起包就走,但找了一圈没能找着自己的包,转而去开门,握住门柄用上再大的力也没能扭的动,身后,他解释:“门从外面锁了。”她听了,没有转身,固执地握着门柄。

小云团像是一分一分地绷紧。

明知此时的她一碰就炸,陆淮深直接就拦腰抱起,她果然炸了开,反手击中他下颚,他紧紧地制着她,想抱回床上去,她才一沾被褥立刻挣扎着起身,气急败坏,光线晦暗里那杏眸漾了水光,“陆淮深!你想做什么?!”

小姑娘气的急起来,也拨得他心头颤动。

阿霁失忆太久,既然她能回想起那张画,那这一整幢公馆,一定能够勾起她更多的回忆。

于是整理她衣襟,“我已经和阿霁的上司联系过,替阿霁请了假,我看过,阿霁接手的那案子会有点复杂。”

他的这一个动作,他的低眉浅笑,小姑娘怔了怔。

灯光倾泻晕着他的手骨轮廓,她低着眸凝视,像临近了羊脂玉,隐隐觉出一点玉质的柔泽,听他说:“伯父伯母那,阿霁更不需担心,他们短时间内不会回京都。”

房门果然是从外锁住,因为随他话音落下,门外开门作响,就见老管家伫在门外,一手托着餐盘,交给陆淮深。

老人家走后,她有些失神。

窗纱上日影不在,台灯暗暗的勾出年轻医生的侧影,芝兰颀长,她不动声色地,故作柔顺的等待他布置碗筷。

这房间里,柜子上陈列的发卡,手帕,她一觉醒来,依稀有了印象,那些应该是她很小时候的物件,回忆起当回国来上班的那段日子,每一天,被他纠缠,被他跟踪,他的反侦察技巧,脾性的温然与细致,那每一日她过的胆战惊心。

以至她至今觉得,这一类人尤其危险,样貌上偏偏又极具欺骗性。

梦里的情形她记得不清了,尽管有无数的困惑,但她下定了决心,下一步她应该找到手机,逃离他。

夜晚的十二点整。

夜色朦胧里惟有老式座钟的钟摆,自动地敲出“铛”的一声。

又“铛”的一声,穿透地板回荡在地下的暗室里。

而暗室,足以封闭住任何动静,哪怕陆博喊的嗓声哑透,没有了力气,黑色的布料又缠着眼睛,他能感受到的,只知道有条粗绳,将他从头到脚地捆在椅凳上。

他试过起身,整个人一下连带椅凳地往前跌倒,再不能起来,等到终于来了人扶他,他要缓好一会,才能慢慢地回过神。

这边,令人扶了他起来,老管家转身又让人拎来漆黑的皮箱。

那箱子不大,装着的尽是手术器械,老人家看向身旁,笑唤:“小少爷。”携着多余的人再退了出去,于是潮气寒冷,陆博打了个颤,终于明白,几乎不由得生出一身的冷汗:“陆,陆淮深?!”

屋子一片沉寂。

陆博歇斯底里,爆出的粗口没坚持一会,手上剧痛。

他原本有只手受了伤,血肉模糊,刚作好处理便被抓回来,到现在,他另一只完好的手又被划伤。

这次,却不知为什么,那刀,只沿着他掌心轮廓划了一圈。

那手术刀薄而稳,轻而易举地划出漂亮的血线,一珠珠的血渗出血线来,陆淮深轻搁下手术刀,用器皿装盛对方滴落的血,积攒了一定毫升,将它放进对方的西装口袋,“这地下室没有水。”不慌摘取手套,他行至桌前,扶着桌在桌面轻轻敲了敲,“所以这三瓶血,应该够你支撑两天。”

走近了陆博,声清淡微扬。

“你最好不要休克。”

当陆淮深出了地下室,被门外的老管家等的正着,老人有点唏嘘,陆博作的恶太多,只是犯的那些事一并让陆四给揽去了,陆四是想着反正自己坐着牢,左右逃不出去,不能再赔上儿子。

幸好……

像是小少爷,自小被白家的那小丫头管束着,从来有分寸。

正在欣慰,小少爷的声音蓦然低低泛起:“明天早上,我去购买食材。”老人家怔了怔,庭院的地灯莹白,见小少爷如是自语,念得轻,存着疼宠:“今天晚上我做的菜,阿霁没吃多少,可能是食材不新鲜,她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