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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志远盯着女儿看了一会儿,最后抬手一抹脸:“你要留在京城,爹爹自然是要陪你。”
除了宋甜,他又没有别的孩子。
他家多代单传,连个旁支都没有,若是宋甜出了事,那宋家可真是绝后了,既如此,他还不如跟着闺女,将来有富贵就享富贵,前面若是深渊,父女俩就一起跳进去吧!
宋甜虽然知道爹爹之所以这样说,也不过是因为如今只有自己一个女儿的缘故,心中却依然感动。
她鼻子有些酸酸的,眼睛也湿润了,看着宋志远道:“爹爹,你还是去跟太太商议一下,真不行,咱们先把太太送走避祸也行。”
宋志远点了点头,道:“我待会儿去跟她说。”
想了想,他又道:“不过她早和我说了,她爱我,无论生生死死都要和我在一起。”
宋甜:“……”
她爹可真自信。
父女俩都不再说话,书房里静了下来。
京城春季多风,风吹得窗外的竹叶簌簌作响。
宋甜走到窗边,道:“爹爹,若有来世,你别这么风流了,喜欢谁,就娶回家里,互相守着好好过日子,这样不好么?”
宋志远很认真地想了想,道:“嗯,那样的话,咱们家里的女人也太多了,管理后宅也很麻烦的。”
宋甜:“……”
她正要说话,眼尾扫见窗外有人走了过来,扭头定睛一看,却是秦嶂,忙道:“爹爹,秦嶂来了。”
片刻后,外面果真响起了刀笔的通禀声。
秦嶂自然是来寻宋甜的。
进书房后,他先行了个礼,然后看向宋甜,又看了看宋志远,最后又看向宋甜。
宋甜见状,道:“不须回避我爹。”
秦嶂这才又施了个礼,开始传达赵臻的叮嘱:“启禀老爷,大姑娘,王爷说这三日京城形势复杂,还请老爷姑娘尽量不要出门,老爷最好也能寻个理由向朝廷告假。王爷派了人乔装改扮在外保护宋宅安全,若是有事发生,也能护得一时。”
宋甜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赵臻既然这样说了,那么这三日内京城应该会发生大事,她能做的,就是安安稳稳呆在家里,以避免成为别人威胁赵臻的棋子。
秦嶂离开后,宋志远沉吟了一下道:“甜姐儿,我这就派人去向衙门告病。”
宋甜还没来得及说话,外面便又传来通禀声:“启禀老爷,清香莲糕饼铺的人来送您订的点心了!”
宋甜挑眉:“爹爹,这时候订什么点心?”
宋志远挑了挑眉。
清香莲糕饼的人来送点心,是他和黄连约好的遇到紧急事情时的联络方法。
宋甜明白了——这怕是她爹和黄连约定的紧急时刻联络方氏。
清香莲糕饼铺来送点心的伙计是个瘦瘦的清秀少年。
他给宋志远行罢礼,瞅了宋甜一眼。
宋志远直接道:“你说吧,这是我女儿,不碍事的。”
那小伙计这才道:“我们老板让小的来传话,说京城这几日多风多雨,忽冷忽热,宋老爷身子不适,尽管向衙门告假,毕竟身子要紧。”
宋志远点头道:“我知道了。”
他赏了那小伙计一两银子。
待小伙计离开了,宋志远这才道:“看来你黄叔叔的意思也是要我装病告假。”
宋甜做事不喜欢拖延,看着他爹写了告假的帖子,命宋竹骑马送到衙门去了,这才松了口气,问宋志远:“爹爹,方才那个小伙计瞧着不像是一般仆役,他是黄叔叔的亲信?”
前世她没见到黄连身边有这样一个人。
不过前世这时候,黄连也已经去世了。
宋志远斟了一盏清茶递给宋甜:“你尝尝这贡茶。”
他自己也斟了一盏,端起来尝了尝,觉得有些苦涩,就又放了下去,道:“这是你黄叔叔刚收的义子,名叫江津,是你黄叔叔资助的孤儿。”
宋甜试探着问道:“黄叔叔先前不是想过继他那个叫黄子文的侄子么?怎么改心意了?”
宋志远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那个黄子文不学好,带了那个叫郑娇娘的□□回原籍鄂州后,不被家人接纳,就又跑去了渝州做生意,把从我这里借的银子挥霍得干干净净,又不敢进京,怕你黄叔叔打他,也怕我讨账,两口子竟然成了渝州一个富商的外室。”
宋甜诧异道:“两口子成外室?”
宋志远又叹了口气,道:“听说渝州那边有些男子好南风,好多人蓄养男宠,那富商水旱并进,家里养了不少小厮……”
宋甜心情复杂,沉默片刻,转移了话题:“爹爹,虽然外面有豫王的人保护,可咱们自己也得安排好家里的防卫,我们来商议一下吧!”
宋志远也不想提黄子文的糟心事了,答应了一声,开始与宋甜细细研究起来。
夜幕降临,皇宫灯火通明,远远望去,如天上宫阙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