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个比方吧,这个弹压就有些类似于后来明朝设立的监军一职。不过明朝的监军都是有太监担任,这弹压都是正常的男人担任。
郑桂龙要想顺利地放常遇春的大军入小西门,那么必须得控制住那名副千户和蒙古人担任的弹压。
另外,下设的十个百户,只有三个是汉人。这三人之中,也只有两人是他的死党。
对于如何控制住这些人,张斌与郑桂龙也是好好谋划了一番的。
“上班时间严禁饮酒”这不是现代的规矩,古时候也有这一条。
郑桂龙备下好酒好菜,在小西门的城门楼子上宴请所属官兵,这本身就是违反规定的事情。
但真要在实际工作中,这种事情也是可大可小的。如果非说这个事情性质恶劣、属于顶风违纪,别人也是无话可说;如果说喝酒之人就是不拘小节,工作作风不扎实,也说得过去。
况且行伍出身之人,本就喜欢直来直去。对于这规矩、那规矩的繁文缛节,他们本就不在意。
当听说千户大人要在城门楼子上宴请他们,下面的这些人当然是高兴。反正出了事也有千户顶着,怕什么?
众人陆续到席,郑桂龙与那汉人弹压先演了一出双簧。
那汉人弹压是个近六十岁的老头,比郑桂龙大出许多。平常郑桂龙对他挺尊重,毕竟别人比自己父亲也小不了几岁。
这汉人弹压与郑桂龙虽然算不上是死党,但平常关系也不错。对于蒙古人的残暴统治,那汉人弹压也是有些看法。
当初郑少严被迫送到衢州文庙之后,那汉人弹压还单独找郑桂龙谈过一些话。话里话外,那汉人弹压都替郑桂龙叫屈。
文庙被劫后,那汉人弹压也安慰过郑桂龙。
与常遇春议定投诚之事之后,郑桂龙第二天就单独找这汉人弹压密谋了一番。
这汉人弹压对这投诚之事也是十分赞成,就一些细节问题,二人是好好密议了一番。
副千户、蒙古人弹压、十个百户都相继到齐之后,那汉人弹压才迟迟到来。
郑桂龙还是向往常一样,对那汉人弹压表示了足够的尊重。待众人落座之后,他才说起今天宴请大家的由头。主要是感谢连日以来,众人上下一心,确保了小西门安然无恙。
郑桂龙一席话说完,本来是端起酒杯,准备与众人先走一个。
哪知那汉人弹压却唱了反调,他说大敌当前,众将不认真守城,却在这里喝酒,这是严重的失职渎职。
此话一出,众人是一片哗然。
平常这千户郑桂龙对这汉人弹压还是十分尊重的,今天他却当众说出这话。这不仅是扫大家的兴的问题,更是不给这千户大人面子的问题。
那副千户、蒙古人弹压是稳坐钓鱼台,也不发言。剩下的那几个蒙古人百户和色目人百户,当然也是不动声色。
郑桂龙的那两个死党,也就是那两个汉人百户是坐不住了。
二人当即站起身来说道:
“弹压大人,您老人家这么说话就过分了吧!
平时千户大人对咱们怎么样?
今天也就是见大家连日以来太辛苦,在这城门楼子上宴请大家。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就算城外红巾军现在来偷袭,咱们就在城门楼子上,难道还能出什么事儿不成?”
那汉人弹压道:“规矩就是规矩。按规矩就是不该在这城门楼子上喝酒,大家该各司其职,坚守岗位。”
其中一个汉人百户道:
“各司其职?那你老人家的职责又是什么?
你要是不愿意喝这酒,你当初就别上这城门楼子来呀!
你见我们都在城门楼子上喝酒,没有人在下面一线镇守。那你是不是该有职责去补上这些空缺,亲自去楼下的城门处督阵呢?”
那汉人弹压道:
“你这小子不得无礼,我作为弹压,就负有监察之责。
既然你们不听我的,不为所动。那好,你们就在上面喝,我现在就去下面亲自值守。
等你们酒席散了,都到位了,我立即去禀报达鲁花赤大人,追究你们的失职之责。”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一片愕然。连那副千户和蒙古人弹压也有些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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