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朱老爷子对兰儿这事儿也挺上心,在自己的求学弟子中给兰儿物色了好几个品行端正的小青年。
可兰儿自己却是一点儿都不上心。朱老爷子让她偷偷去瞄一下对方,她老是推脱。
最后实在推脱不过的,她也是马马虎虎看一下。然后就三个字“不满意!”
问她为什么不满意,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反正就是不满意。
起初朱老爷子还担心兰儿是因为自己是个女子,对这种事情不好在长辈面前随便表态。
为了这事儿,朱老爷子还专门找霏儿谈过,让霏儿去跟兰儿谈。毕竟霏儿和兰儿同为女子,有些话就好开口一些。
可霏儿问了兰儿几次,也是没有什么结果。
眼看着兰儿一天一天长大,这也成了朱老爷子的一块心病了。
就朱老爷子说得这个情况,还真是个问题。
这再晃荡个两年,兰儿都成老姑娘了。真要是那样,朱老爷子肯定会觉得愧对偰玉立,甚至一辈子不得心安。
见朱老爷子提起这事儿,我便说道,过两天我让霏儿和思淑都去找兰儿谈谈。实在不行先找桃儿和杏儿谈,让桃儿杏儿跟兰儿谈。
毕竟她们三个是一起长大的,感情更深厚一些。反正就是想尽一切办法,弄清兰儿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或者她的择偶标准到底是什么。下一步,我们才好作出应对。
朱老爷子听我这么说,也算是稍稍心安。
当晚,我就跟霏儿谈起了这事。霏儿也觉得奇怪,按说他父亲给兰儿物色的几个对象,霏儿也看到过。照霏儿所说,那几个青年学子,还是十分不错的。
可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兰儿一个都看不上,甚至都不愿意多看别人一眼。
当年,霏儿她们一家从池州逃到石门的时候,朱异、朱同兄弟都已是与别家女子有过婚约的。
后来,池州被徐寿辉占领,朱老爷子的那些死对头,也都是死的死、逃的逃。
朱异、朱同兄弟也是先后回池州迎娶新娘成婚了。
不然,要是朱老爷子替儿子向兰儿求婚,估计这事儿还能成。可惜现在也没这个机会了。
从霏儿那里出来,我又去思淑那里。因为按照霏儿的指示,她怀孕期间,我只能住思淑这里。
思淑表示,这事儿她也听霏儿说起过。因为自己一天到晚忙着带小季牦,也就没怎么过多关注。
说起这小季牦,我就有了些想法,本来给思淑请了月嫂赵大妈。
上个月,思淑她们都觉得季牦一天比一天大了,而且还有兰儿她们三个帮着带,就打发赵大妈回去了。
我的想法是,还是让赵大妈来帮着带孩子,每个月才一两银子,咱们完全负担得起。
另外,也让赵大妈一家有了这个挣钱的机会,其实她们也高兴。
如此一来,思淑就可以解放出来了。以后如果我去哪里,思淑也可以陪着。
我将这个想法说出来之后,思淑还是有点犹豫。
我说还是尊重她的意见。愿不愿意跟着我到处跑是一回事,但我还是强烈建议请赵大妈回来,反正霏儿明年也得生了。
我又跟思淑讲了咱锥子山的那个薪酬分配改革制度,过完年,马上就要施行了。
也就是说,从明年开始,每个月,我的薪酬十两现银、思淑的薪酬十两现银,就连霏儿和小季牦也能作为家属享受每月每人五两现银的待遇。
等明年霏儿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之后,每月又可得到五两现银。这支付每个月一两银子的保姆钱,能算个什么事儿。
思淑听我这么说,也表示同意。说过完正月十五,就让曹氏去把赵大妈给请回来。
接下来,我又跟思淑说起了搬到应天去住的事情。
思淑也表示,这事儿还得等霏儿生下孩子之后再说。现在她住在石门,有父母在身边,也挺好的。突然一下子让她离开父母,怕她不适应。
扯了半天,越扯越远了。我们又说回了兰儿的话题。
思淑表示,她先抽个时间去跟兰儿谈谈,去探探她的口风。
如果没什么效果,再跟桃儿和杏儿谈,让桃儿和杏儿去探兰儿的口风。
我也觉得思淑这个方案算是最好的了。这种事儿急也没用,只能顺其自然,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二天,兰儿她们三个过来逗小季牦玩儿,思淑便支走了桃儿和杏儿两个。
思淑一开始就跟兰儿扯起了家长,扯着扯着,思淑就把这话题引到了兰儿身上。
思淑对兰儿说:
“兰儿妹妹,你我情同姐妹,有些话我就直说了。这今年你也满十八岁了,按说也该找个婆家了。
朱老爷子收你为干女儿,也是受你父亲所托。他老人家给你也物色了不少品学兼优的青年才俊,可听说你一个都看不上眼。
妹妹啊,咱们女子都盼着能嫁给好人家。老话说得好‘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