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靠走道这面,全是木栅栏,走道上的狱卒可以很容易看到牢里关押的犯人的情况,里面住的犯人也可以很容易看见外面走道的情况。
也就是牢房入口处坐着几个狱卒,约半个时辰到过道上来巡视一遍,如果没有犯人的呼叫,狱卒一般也不会进入这过道中来,因为这里面实在太臭了。
但这样也给我们带来了一个好处,我们可以趁着过道里没有狱卒看管的时机,跑到木栅栏一边紧临着最里面一间牢房的墙角处,与最里面那间牢房里关押的犯人联系,看看是不是偰玉立老爷子。
接下来,我们瞅准时机,来到这个墙角。
我负责与里面的犯人搭话,罗仁、陈定邦则趴在栅栏上密切关注那几个狱卒的情况。
我为了先引起里面那间牢房里关着的人的注意,我先敲打着木栅栏,当然声音也不能太大,不然就把那几个狱卒给引过来了。
敲了一会儿,我估计差不多了,就对着里边轻声呼喊:“里面是不是偰老爷子……”
喊了几声,听了里面牢房里有动静,似乎有人在向我们所处的这个角落走来。
我没有继续喊,而是等待里面的情况。
里面的人走到这个角落似乎是停住了,也没作声。
这样,双方都保持了沉默。
我看这样下去不行,总不能就这么僵持着吧。
于是,我又轻声呼喊:“是不是偰老爷子……”
终于里面的人回话了:“你们是谁?”
听声音是一个苍老的声音,但我并不敢确定里面的人就是偰老爷子。
于是,我答道:“你还记得汪耀南吗?”
里面的人答道:“汪世侄?不对,你不是汪世侄,你到底是谁?”
看样子,里面的人十有八九就是偰老爷子,因为他能听出我不是汪耀南,而且他还称呼汪耀南为汪世侄。
如果他不是偰老爷子,而是其他人装扮准备在这里守株待兔,捉拿与偰老爷子有关系的人的话。
我问他一句“你还记得汪耀南吗?”
一般就会认为我是汪耀南,但里面这人能说出我不是汪耀南,看样子,这人应该是偰老爷子。
为了小心起见,我继续问道:“你说得对,我不是汪耀南,但我是上次与耀南一起来泉州之人。”
许久,里面传出声音来:“胡贤侄,你是胡贤侄对不对?”
这下,我可以确定里面的的确确就是偰老爷子。
我立即表明了身份,也向他讲述了单州之行的经过,让偰老爷子明白,我们没有完成他交待的任务,没有把偰兰儿送到她堂哥偰逊那里。
同时,偰老爷子也从我们口中得知,他的三弟偰哲笃已不在人世了。
偰老爷子陷入了沉默,或许他是为三弟的死感到悲痛,但我们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就这么猜测了。
这时,狱卒开始巡查了,我立即跟偰老爷子说,咱们先退回到里面去,待会儿等狱卒走了,再继续谈。
于是,我们三个就回到了牢房里面靠墙的地方。
几个狱卒在过道里晃悠了一圈儿,就又回到了牢房的入口处。
我们三个又赶紧回到了刚才谈话的那个角落,偰老爷子也过来了。
他问我们怎么也被关进来了,是不是来找他,被元军给抓住了,那这就是他连累我们了。
于是,我把我们混入牢中,就是为了来联络他的事情跟他一五一十都讲了。并让他想一想,对偰兰儿的下一步我们怎么安排。
这之间,我们也给他讲了,这次偰兰儿跟我们一起出来了,不过还在安徽歙县石门等待我们的消息,毕竟这次来泉州,我们也不知道这边是个什么情况,没敢带她一起过来。
偰老爷子说我们想得周到,幸亏兰儿没来,不然说不定有危险。
我也向偰老爷子讲了石门那边的情况,告知那里是我未来岳父朱升朱老爷子隐居讲学的地方,兰儿的安全,他不用担心。
偰老爷子听说了朱升的名字,显得很激动,他说他虽与朱老爷子从未谋面,但看过他的文章,很佩服他的才学。
嘿嘿,这下好了,他们二人还互相仰慕起来了。
偰老爷子也给我们讲了一些他入狱的大致经过,以及入狱后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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