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方面一个劲儿地吹嘘和李善长是如何如何投缘,另一方面又一个劲儿地和胡惟庸称兄道弟,就差当场结拜了。
罗仁他们几个看见我的眼色,也是十分地配合的演这出戏。
就是张思淑那丫头,一个劲儿地对我露出鄙夷的神情。
算了,不管她了。
这个丫头就是不开窍,没必要跟他一般见识。
席间,胡惟庸还一个劲儿地让我帮他分析分析形势。
他说自从郭将军带了大批人走了,他有几分高兴,也就几分担心。
高兴的是,以前自己就是个小屁官儿,那么多大佬在这里,以前都得夹着尾巴做人。
但现在不一样了,现在他在濠州负责整个后勤军需供给的事务,好歹也算一号人物了。
胡惟庸担心的是,这大批粮草都运到滁州去了,一旦打起硬仗来,濠州这边的粮草可就吃紧了。
我笑了笑,故作高深地说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胡惟庸站起来敬了我一杯酒,说道:“胡老弟,我比你大八岁,我叫你一声胡老弟你可千万不要介意。你刚才说的这句话,还请老弟你明示。”
我吃了几口菜,理了理思绪,然后笑着说道:
“胡兄啊!其实答案你自己都知道了呀!
你刚才不是说过了吗?自从郭将军带着大部人马去了滁州,你这以前濠州的一个小喽啰,现在也成了濠州的一号人物了。
这不就是那前半句‘祸兮,福之所倚’吗?”
胡惟庸点了点头,道:“那后半句呢?是不是说我现在看起来春风得意,但也有可能就是大祸临头了。”
我笑了笑道:“胡兄,你厉害呀!我还没说出口,你就先参透了呀!”
听我这么一说,胡惟庸更显得着急了。
说道:“我哪里参透呀,我就是不知道祸将从何而起呀!胡老弟呀,你别再卖关子了,快快帮为兄指点指点。”
我又顿了顿,说道:“刚才,胡兄你已经说了。郭将军带着大部分人马到滁州去了,那我来问你,他为什么要到滁州去?”
胡惟庸想了想,说道:“听说是朱将军拿下滁州后,派人来请郭将军去的滁州。”
我又接着问道:
“那郭将军为什么要去呢?
他本来在濠州待得好好的,而且他也在濠州经营多年。
那滁州乃新得之地,我想各方面应该不如这濠州吧,你说他为什么要去滁州?
要是你,你愿不愿意放弃一个经营多年之地,突然跑到一个新攻克的地方去?”
胡惟庸听到这里,想了想,说道:“这个我还真没想过。不过要是我,我肯定只会去滁州转转,但肯定不会把一家老小和心腹之人都带去滁州。”
我笑了笑,道:“这就是差距,这就是为什么郭将军能成为一方霸主,而你只是一个管后勤军需的普通官员。”
胡惟庸惊讶地道:“按胡老弟的意思,这郭将军去滁州还暗藏着什么玄机?”
我笑了笑道:“何止是玄机啊!他带着这么多人去滁州可是大有深意的呀!我来问你,你对这濠州周围的地理情况熟不熟?”
胡惟庸思索了一会儿,说道:“这我还真没仔细研究过,不过我知道,濠州北面、西面几乎是一展平阳,只有东南边有些丘陵地带。”
我笑道:“那这濠州的北面和西面,都是什么人?”
胡惟庸道:“北面的宿州是蒙古人的地盘啊!虽然宿州元军兵并不是很多,但我们想要拿下宿州也是很难的。这西面嘛,算是我们的友邻部队,刘福通的人啊!”
我接着道:“这刘福通那边的情况,你可知道?”
胡惟庸道:
“刘福通前两年发展很迅速,都打到河南那边去了。
但后来元军主力大举反扑,他的主力便又退守到颍州这一带,与我们互为犄角之势。
从宿州至归德府这一带,虽然是在元军掌握之中,但元军并没有屯驻重兵。
但我们也不敢贸然北上进攻,因为元军的后续部队很多。
目前来说,颍州、濠州、宿州至归德府一线成三足鼎立之势,但哪一方面都不敢贸然进攻。”
我说道:“那就对了,按照你所说,这濠州也算得上是前沿阵地了。如果你们郭将军准备战略放弃濠州,那会出现什么后果?”
听了这话,胡惟庸愣住了。
良久才说道:“你的意思是,咱郭将军准备放弃濠州?这不可能呀!谁愿意随意放弃自己苦心经营的地盘儿?”
我接着说道:
“按照一般人的思维,这是不应当。
你刚才也说了,是朱将军攻下滁州,让郭将军去滁州的。
你觉得朱将军这个人怎么样?”
胡惟庸道:“朱将军是个很厉害的人物呀!有勇有谋,英勇善战。算起来,我和李将军都是朱将军的部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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