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学正先不急着杀,留着他可以让她女儿心甘情愿地就范,将来再视情况或杀或留。
于是,前天腊月二十六,我就去了趟池州,和老七先带着人去踩了点儿。
昨天下的手,将那姑娘给抢了。今天一大早,就带着那姑娘回了安庆。
刚才老六去找人算了个日期,就定在正月初二,帮主娶这姑娘。
我们也威胁过这姑娘,只要她乖乖嫁给我们帮主,什么事儿都没有。如果她不答应,我们就杀了她父亲,还有她一个哥哥、一个弟弟。
要说这强抢民女的事儿,我始终觉得还是有点儿不地道。
但反过来一想,那姑娘的父亲当过蒙古人的官儿,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
这个事儿,胡大哥你怎么看?”
我看这傅友广也是个实在人,没有对我隐瞒什么,他的话也证实了我的判断。看样子,这姑娘必须得救下。
于是,我对傅友广说道:
“正如你刚才所说到的,这个学正是因为和池州路的达鲁花赤、同知、治中等官员不和,才辞官不干了。
而且这消息是从那治中的家里传出来的,而且那治中要你们置他们全家于死地。
我先问你,这池州路的达鲁花赤、同知、治中等官员是蒙古人,还是汉人,他们是不是好东西?”
傅友广说道:“听说这几个官员都是蒙古人,但那学正以前也给蒙古人当官儿,反正他们是狗咬狗一嘴毛。”
我说道:
“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那学正的名字叫朱升,那可是位大儒,他注过很多书。
蒙古人就是看见他的学识,才授给他学正这个官职。而且他上任的三年间,也为惩治儒学的腐败做过很多事情。
虽然他当的是蒙古人的官儿,但他做的事可是为了全天下百姓。因此,我们不能因为他当过蒙古人的官儿,就说他不是个好人。
从这些蒙古官员对他恨之入骨,要杀他的态度我们就不难想象得出,他是个好人啊!
你们差点儿就让那些蒙古官员当枪给使了呀!
他们想杀此人,但又不想担上恶名,所以找到你们。
这样,一来可以借刀杀人,二来这杀害大儒的罪名就得由你们黑蛟帮来承担了。”
傅友广听到这里,猛地一拍大腿,说道:“对呀!我当时就觉得这蒙古官员家里放出来的消息有点不对劲儿。但为了救我义父,我也没有细想。现在经你胡大哥这么一说,我是茅塞顿开呀,我们差点儿是犯下了大错呀。”
我说道:“既然你们知道弄错了,就好办了,赶紧放人吧。”
傅友广思索了一阵,道:“这放人的事儿,可不好办。”
我一听,心里一惊,问道:“怎么回事?”
傅友广说道:
“按说,我义父本就不打算娶什么姑娘冲什么喜,他对我义母的感情可深着呢。但他经不住全帮上上下下的人的劝说,最后没办法答应了。
现在我如果提出来,不娶这姑娘,不冲喜了。我会立刻成为众矢之的呀。
帮里上下的兄弟都会把矛头对准我。而且我现在是黑蛟帮的二当家,这身份也尴尬呀。别人都会认为我是想帮主早点去了,我好当帮主呀。”
我一听傅友广这话,觉得他分析得也很有道理呀,这事儿还真不能由他提出来。
我想了想,他如果不出面,那最合适的人就是吴帮主的女儿吴钥了。
于是,我征求傅友广的意见,让吴钥出面行不行。
傅友广摇了摇头,对我说道:“她肯定不会同意。她现在为了救她父亲,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你让她放弃这一线希望,她肯定不同意。而且这姑娘又很相信神汉巫婆这一套,这事儿真不好办呀。”
我见傅友广为难,便问道:“那你们帮里,还有没有什么其他德高望重之人,让他们出面。”
傅友广还是摇了摇头,我一听,这下心里凉了一大截。
我们坐在屋子里,大眼瞪小眼了好久,傅友广才突然开口说道:“我倒有个办法,不知道胡大哥愿不愿意一试?”
我一听,他说有办法,当即表示,说来听听。
傅友广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我义父这人最重义气,不如我带你直接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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