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遇春,你可千万要醒过来啊!
蓝氏估计也是实在等不住了,又打发照顾他的老妇女过来看情况。
我只得安慰她们,现在是晚上,正是人体需要睡觉休息的时候。本来他的麻药过了,应该醒了,但人体需要休息,因此还在继续睡觉,你们都不用担心。
你们准备一下,熬点稀饭。如果他醒了,也好给他喂点稀饭。这重伤之人,也不能吃大鱼大肉,喝点稀饭最好。一能补充体力,二是容易消化。
好不容易,才把她们打发走了。
当时,我心里那个急啊。
这都子时了,按平常来说,我这时没睡觉,应该正是困倦的时候。但当时,我真的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倒是一旁照顾常遇春的小喽啰坐在地上,头靠在床沿上,发出了鼾声。
我还是继续焦急地等待着,心里在不断地祈祷:常遇春啊,常遇春,你可一定要醒过来啊!大明朝的建立还等着你立下的功劳,我的下半辈子还指着你呢!你要是两腿一蹬,嗝了屁,刘聚那小子说不定就让我陪葬啦。
就这样,在这种强烈的心里煎熬中,又过了两个时辰。都已到寅时初时分了,也就是凌晨三、四点钟的样子,我听到了咂嘴声,当时我还以为是旁边睡觉的那个小喽啰发出来的。
但是,咂嘴声和鼾声同时出现了,还交织在一起。
于是,我觉得不对劲儿,连忙去看常遇春。
不错,这咂嘴声的确是他发出来的。他的嘴在动,但双眼还是闭着,不知道是渴了饿了,还是做梦想说话。
我一看,这离他喝下酒泡曼陀罗花汤都快一整天了,再要不醒,麻药会对大脑产生很大的副作用了。
他现在嘴在动,说明他已经醒了,恢复意识了。有可能是麻药还有作用,也可能是想睡觉,因此没有完全醒过来。我得马上叫醒他。
于是,我拍拍他的肩膀,在他耳边小声喊:“常遇春,常遇春,你快醒醒!”
就这样,我一边轻拍他的肩膀,一边小声喊他。也就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常遇春睁开了眼睛,他醒过来了。
当时,我的心里是一阵狂喜。
终于醒过来了,以后我在锥子山可算是有立身之地了。再怎么说,我救了常遇春父子的命。这可是锥子山的二当家,大当家的亲师弟啊。
我按捺住内心的喜悦,对常遇春轻声道:“你感觉怎么样,头晕不晕,疼不疼,身上的伤口疼不疼?”
常遇春小声道:“我口渴!”
我连忙叫醒旁边还在睡觉的小喽啰,让他去倒点温水来,并让他叫旁边屋里那个照顾蓝氏的老年妇女,盛碗稀饭过来,等会儿好喂他。
很快,水也来了,稀饭也来了。
那小喽啰扶起常遇春,在他背后塞了床被子,给他喂了几口水。
也许是刚才嗓子太干,所以说话声音并不大、不清晰。现在喝了几口水,说话的声音就明晰很多了。
喝完水后,常遇春就对我道:“伤口有点疼,还有点麻麻的感觉。我有点饿,想吃东西。”
我想,这就对了,伤口有点麻,那是因为我在伤口处给他敷了曼陀罗花糊。饿了想吃东西,说明一切都很正常。他都一整天没进饮食了,感觉到饿,证明身体和一切机理都是正常的。
我立即让那小喽啰给他喂稀饭。
这时,蓝氏怀抱着熟睡的儿子也过来了。她看到常遇春终于醒过来了,心里也是很高兴,眼角有些湿润,但还是不停地和常遇春说着话。
这也难怪,常遇春受伤都一个多月了,回锥子山没几天就开始昏迷,时好时坏的。
这期间,蓝氏又生下了儿子,还是难产。我看她是有三天三夜的话要说了,也没去打搅他们。
毕竟常遇春一切情况还不错,麻药都麻了快一天了,也该让他醒醒了。
常遇春一连吃了三大碗稀饭,还想吃,被我阻止了。
我说这刚做完手术,身体还很虚,要少吃多餐,不然一下子加重了肠胃的负担,对身体恢复不好。
现在我救了他们父子两人的命,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常遇春也不吃了,说待会儿吃。
我又给他量了量体温和血压,都还很好,于是也放心了。
蓝氏说儿子还没起名呢,让常遇春起个名字。
常遇春对我道:“胡先生,你学问这么好,又救了这孩子的命,你能不能帮我儿子起个名字。”
我笑道:“这怎么成呢?起名字是你这个当父亲的责任,我可不能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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