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乃穿越人士 第49节(2 / 2)

gu903();他空手朝城中走去,路过满地的尸体、翻倒的桌椅、着火的房子……

这个他从小长大的地方,只是一个月不见,就成了这副模样。

“大爷,家里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什么也没有?隔壁都能翻出来两斤米面,说,把钱粮都藏在哪儿了?”

“没有没有,都被你们搜光了!”

终于听见人声,唐枕激动地侧身望去,却见旁边一条小巷里,一名老人家被几个兵痞一刀捅进了肚腹……

只是因为不相信老人家里没有存粮,只是因为没有搜到比别人多的钱粮,就要残忍地杀掉一个非亲非故的人?

唐枕踩着那几个兵痞凝固了几层污血的兵器,在老人尚余温热的尸体前缓缓蹲了下来。

“对不起……”

胸口被一种难言的情绪填满,唐枕跪在这个素不相识的老人面前,一遍又一遍重复着“对不起”,说到后来声音嘶哑,眼眶红得几欲滴血。

为什么他现在才来?为什么他要去管燕衔玉的破事?如果他早几天回来,如果他早一日回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空空荡荡的心口忽然一滞,隐约又听见了求饶杀戮的动静……

唐枕猛地回过神,抹一把湿漉漉的脸,扶着墙根站起,跌跌撞撞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跑。

他也不知自己打杀了多少人,等再清醒时,面前却是沈唤的身影。

“东家,你可总算回来了!”

唐枕发觉自己的声音无比漠然,“城中的世家呢?城中的守兵呢?”为什么一路过来,他没看见几个兵卒的影子?为什么?

沈唤抿了抿唇,片刻后才在唐枕灼人的目光下开口,“听说晋安城破,城中士族连夜带着部曲逃走。”

唐枕突然厉声道:“赵太守呢!”

沈唤吓了一跳,“赵太守是第一个逃的,带着所有金银珠宝,还烧了粮仓,说是不能便宜了永州王。裴郡丞开了城门,永州王入城后发现那些世家都逃了干净,他什么好处也拿不到,于是,下令屠城。”

沈唤知道唐枕心善,可他从不知道,看见那些毫无关系的平民惨死,唐枕居然会愤怒到失去理智。唐枕此时的神情,沈唤看了也心生惧意,他说完后,却久久等不到唐枕开口,终于忍不住抬头看他,却被唐枕此时的神色骇得后退了几步。

唐枕:“我要杀了永州王,我一定要杀了永州王!”

第59章你很厉害

永州王石啸如今正在原先唐家居住的太守府里。

这座园林一样精致漂亮的宅子,让一路过来始终黑着脸的石啸终于缓和了面色。

“大王,下边献上的钱粮都到了,就堆在外头,还请您过目。”

听着手下禀报,石啸这才抬脚往外走,见到堆在庭院里小山一样高的米粮绢帛等物,石啸轻哼一声,“连寻常百姓家中都能搜刮出这么多东西,何况是城中底蕴深厚的士族,这些人的胆子真比老鼠还小。”

手下当即恭维道:“那是自然,那些士族都是一群贪生怕死的酒囊饭袋,一听见您的威名吓都要吓死了,怎么敢留在城中与您对上?”

两人说话间,裴逊站在一旁望来望去,最后只得道:“大王,城中粮仓已经被赵太守烧了,今后百姓如何维持生计?”

石啸身边的军师便道:“我们大王仁慈,只叫每户献出五十斤米粮和一匹布帛,这么点东西,对于富庶的安州而言又算得了什么,能供养大王的军马,是他们的荣幸,你明日叫他们都来府前跪恩。”

裴逊闻言眼皮一跳,惊道:“五十斤米粮和一匹布帛?大王!安州城的确富庶,可百姓都是寻常百姓,又不是巨贾士族,只够维持体面生计罢了,如何能拿得出这么多东西?再者,粮仓已经没了,您又将他们的存粮都征用,岂不是要有很多人饿死?”

军师笑眯眯道:“不是郡丞自己说安州城富庶?这么点东西都拿不出来,说明他们不是诚心归顺我们大王,既然如此,还留着他们有何用?郡丞也不必担心有人饿死,那些不肯拿出米粮的都是悖逆之徒,大王已经命人将他们全部铲除。”

什么?裴逊不觉后退了一步,他呆愣站着,又见有人跑进来,大声说出“诚心归顺”的百姓数目。

裴逊下意识一算,发现这还不到城中百姓的十分之一,一时只觉天昏地暗,脚下大地似乎也震颤起来。

石啸却已经和军师商量起征用美人的事了。

裴逊脚步发软地往外走,走出太守府前的那条路,就看见过去繁荣的街面尸横遍地,满地的鲜血和肉块……

他不该啊!早知道石啸如此残暴,他真不该鬼迷心窍投了他!

但事已至此,悔之晚矣,裴逊如今只能往前看。

他投了永州王,是因为他任人唯能不看出身,他只是不想一辈子当个庸庸碌碌的郡丞,他只是想要再进一步罢了!可城门是他开的,开了城门后石啸却进来屠城,这城中百姓以后谁会服他?只怕人人恨他入骨,他就算能当上安州城的太守,这位子怕是也坐不稳。

且永州王并没有要重用他的意思,那一万件兵器没有拿到,永州王已经他颇有不满,此人心狠手辣,万一哪天要把他当做没用的棋子丢了,他岂不是要被百姓给活撕了?百姓虽然蠢笨如猪又胆小如鼠,可谁知道里头会不会再出一个石啸?

他要想往上爬,就必须得到永州王的倚重,该怎么办呢?

蓦地,他想起来石啸对美色的贪婪,想起了自己家中如花似玉的女儿……

***

“永州王就在太守府里?”

唐枕转身便要往太守府而去,却被沈唤一句话喊住了!

“少夫人失踪了!”

唐枕脚步一顿,猛然回过头来。

过去的唐枕一直是个性子随和的,沈唤与他相处时也如朋友一般,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光是被唐枕看一眼,就觉得浑身紧绷,惧意敲击着他的心脏,让他胸腔内一阵急促的鼓动。

“两日前,赵太守烧了粮仓,城中士族纷纷出逃时,呆在空心寺的老爷夫人和少夫人得知消息,想要一起返回坞堡,途中却遇到了山匪,那些山匪往日里只在附近的山林中流窜,并不敢到空心寺这种时常有贵人来往的地方。但也不知是不是得知了什么消息,他们不但趁机进城劫掠,还有一部分去了空心寺。护卫被那些刀口舔血的山匪杀死了大半,老爷为了护着夫人挨了一刀,万幸没伤到要害,少夫人为了老爷夫人,独自引开了山匪,如今老爷夫人都已经回来,护卫的尸体也收殓了,可是找了两日,一直没有少夫人的消息……东家你要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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