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原来这就是江湖女侠,根本不是郑彤那乳臭未干的小姑娘可比,与自己更是有天壤之别,她更像一只孤魂野鬼,没有身份,不知来处,昼伏夜出,无声无息取人性命。
她手上痒痒,想要伸手捏一捏岑安慈那段漂亮如天鹅的脖颈,试试喊到三,能不能咔嚓一声捏碎。
想到那张明艳的脸蛋上瞪大眼睛沾满血,她就兴奋得想去提刀。
她看着岑安慈,岑安慈也看望过来。
岑安慈眼里,柳黛不过是一朵长得娇艳的花,再美再媚,也是一碰即碎……
奇怪,她对这人仿佛生出浑然在骨的恐惧,柳黛不经意间上前一步,她就恨不能退后三步,离她越远越好。
背脊里的怪物也不安分地爬动,控制着她的身体瑟瑟发抖。
岑安慈心中惊恐,极力稳住心神,她不愿让人看出自己身体的秘密。石阶之下三四十人,恐怕也都和她有同样的想法。
不疼不痒,便不会有事。
忍一忍,过几日那东西自然活不成。
一炷香时间过去,万神邸的石门终于开了。
苏长青拎着尘舟的衣领子出来,尘舟身上的血比之前更多,此刻他就是一滩烂泥,随人拖拽。看见柳黛,他冲她歪嘴一笑,算是对了个暗号,告诉她他扛住刑讯,咬紧牙关一字不答。
柳黛淡淡瞟他一眼,琢磨着兴许杀了他会是个更好的选择。
苏长青松开手,尘舟横在地上,同尸体没两样。
苏长青开口说:“九华山与灵云派是世交,此去正好经过灵云山,苏某先将岑姑娘送回灵云再做打算。”
岑安慈对苏长青的好感再添三分,认为他是面冷心热,冰山一般的外表之下藏着一片炙热的关心。
“多谢长青师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连日来的苦难涌上心头,谢过苏长青之后再抬头,岑安慈的泪珠子已经在眼里打着滚,再一个呼吸就要落下。
“姑娘莫哭——”他这话说得有些急,自己也察觉出这份急躁,心知不妥,咳嗽两声,迅速转过头面向柳黛,眼睛里还透出没来得及收走的慌张,“柳姑娘,你身体弱,在灵云派稍作休息也好。”
这大概是他所能想到的、回报她还剑之恩的方式。
“我都听苏公子的。”柳黛点点头,乖得可爱。
她想着,好像真是“长青师兄”听起来亲近些,只可惜她与他可没有什么师门之谊,江湖之恨倒是不少。
苏长青安排好从地牢里救出来的江湖人,再指派两个九华山弟子将半废的尘舟一左一右驾起来,紧赶慢赶在黎明破晓前下山。
尘舟被人架着经过柳黛身边时,还不忘眨眨眼,算是与她打招呼。
柳黛又开始考虑是不是该挖了他这双眼,反正瞎了也不影响上九华山一事。
不过突然横插出一个灵云派,打乱了她做事的先后顺序,但也不要紧,反正早死晚死都是个死,只当给郑云涛多喘几天,多吃几日闲饭。
第13章灵云派13离开灵云山就把岑安慈弄死……
灵云派13
走之前苏长青与单故剑二人仔细检查过至少三具尸体,除了显而易见的伤口,再也找不到其他线索。两人只好先将隐月教奇异的破亡放到一边,先解决眼前燃眉之急。
甫一下山,九华山人带着三个拖累——岑安慈、月尘舟、柳黛,疾行三十里,抵达一座人烟寥寥的小村落,小村名为平福,是个建在层层梯田之上的聚集村。
柳黛被安顿在一间四面都是墙,借光全靠门缝的破屋子里,一满脸皱纹的中年妇人给她端水递茶,瞧她满身血渍,又找来一套干净衣裳,只不过颜色是洗得发白的靛蓝,粗布也因磋磨多年,变得柔软服帖。
柳黛闻了闻衣裳,闻到一股清淡的皂角香,于是安安心心打扮成农家妇。
隔壁,苏长青提溜起尘舟,逼他给陈怀安解毒,给郑彤疗伤。
尘舟舍不得蓄养三年的“炙奴”,拖拖拉拉不肯痛快交出解药,一会儿说一只“炙奴”值千金,一会儿又让苏长青忍一忍,师弟满大街都是,不拘于陈怀安一个。
听得单故剑抄起长剑就要把尘舟右手削了。
苏长青按住他,转而问尘舟,“削了右手,影不影响解毒?”
尘舟这才闭上嘴,抽出腰间竹筒,交待好用法后递给单故剑。
他心如刀割,却没时间伤怀,还要在苏长青监督下为郑彤运功疗伤。他身上稍稍恢复,这下全给了郑彤,疗伤之后依然与废物一般无二,躺在床边咬牙忍痛。
柳黛给他的这一掌,没有三五个月是好不了了。
等屋子里只剩下苏长青与尘舟二人。
苏长青坐于一旁小桌旁,视线落在桌面未刨干净的木刺上,他静静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理一遍,尝一口热茶,才缓缓说:“你与普华山庄有何干系?”
“普华山庄?”尘舟仰躺着,眼也不睁,言语之中尽是鄙夷,“苏大侠说的是毅如磐石,不偏不倚,万年不倒的普华山庄吗?我小小一个魔教狂徒,与那光辉灿烂的百年世家能有什么关系?苏大侠不要过于敏感,疑神疑鬼反而不可爱。”
苏长青忽略掉尘舟后半段的胡说八道,沉稳如故,“练冰掌是普华山庄绝学,从不外传,如果真如你所说,你与普华山庄没有半点关系,你又从何处学来?”
尘舟嗤笑一声,换了个姿势侧身躺着,“毒已解,伤已愈,苏大侠大可以杀了我,免得路上还要准备一口吃食,毕竟……能省则省嘛。”
苏长青全当没听见,放下茶杯闭目养神。
众人决定在平福村休息一夜,待陈怀安与郑彤身体好转再上路。
郑彤仍与柳黛挤一间房,但郑彤显然对柳黛在客栈那日的言行心存芥蒂,始终不肯板着一张脸不肯与她说话。
如此一来,柳黛倒也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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