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旧伤就意味着刘翠兰在更早之前还遭到过他人殴打。张亦弛首先怀疑的就是刘翠兰的丈夫王世民。如果真是如此,那刘翠兰同时也是家暴受害者。
照腹部的旧伤来看,其他地方新发现的淤青也有可能并不是在和凶手争斗时造成的。
刘翠兰又是否是因为无法忍受家暴才离家出走?
张亦弛心里多了很多的疑问。
这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张亦弛连忙把刘翠兰的衣服整理好。
“张哥。”陈春生跑着过来了,生怕耽误张亦弛的时间,“你看这笔行不行。”
“可以。”张亦弛接过笔在纸上象征性写一下道,“谢了。”
“么事。”陈春生笑着就要进去拿手电筒再给张亦弛照明。
张亦弛起了身,拦住了陈春生:“不用照了,我差不多检查完了,咱们出去吧。”
“噢,行。”陈春生拿上了两个手电筒跟着张亦弛走了出去。
除了一些王世民不允许查看的地方,刘翠兰的头部、手部、脚部张亦弛已经检查了几个小时,他不是专业的,已经尽其所能查完了,再看下去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对尸体的调查告一段落,两人向村委会走去,村委会门口王世民正背对着他们跟村长说什么。两人快过去的时候,王世民应该是和村长说完了事情,急匆匆地转身想要回柴房继续看着张亦弛,但见张亦弛已经回来了又站住了脚。
“查完咧?”村长问。
王世民看着张亦弛。
张亦弛道:“查完了,尸体如果你们想埋就先埋了吧。”
“世民,那中午吃完饭就忙活哇。”村长向王世民说道。
“噢。”王世民点点头,点起一支烟。
张亦弛盯着那烟,瞳孔微缩。陈春生曾给他散过这种烟,烟草劣质但是便宜。而昨天晚上在窗户边监视自己,并在地上留下四五根烟头的人抽的也是这烟。
陈春生掠过几人进屋子里放东西,他前脚进去,后脚张南洋就从里面出来了:“村长、叔,准备完咧。”
“等等春生,一块儿去。”村长道。
“去王世民家?”张亦弛问。
“对,张哥也跟俺们一块儿去。”张南洋说道。
陈春生出来了,村长道:“春生,你跟南洋先过去,帮你们世人叔打下手,你世人叔一个儿忙不过来。”
“诶”陈春生应下。
张南洋讪笑道:“俺杀不了鸡,干不了活。”
“噢,就你是个文化人,甚也做不了。”村长说了一句,张南洋有些尴尬,“春生,你先过去帮你世人叔去。”
陈春生先他们一步跑着离开了。
“咱们也走哇。”村长这才慢悠悠地走了。
张亦弛、王世民、张南洋跟着村长。
“柴房锁好了哇。”村长有点不放心地问道。
“锁好了。”张亦弛回道。
“噢。”
“张哥,抽烟。”张南洋从兜里拿出一包好烟给张亦弛上了一根。
张亦弛接过烟有些诧异:“我记得你不是不抽烟么?”
“俺这烟是专门给人散的,村长、世民叔来。”张南洋又殷勤地去给村长、王世民散烟了。
“呵。”张亦弛点话,张亦弛同样也是。
“来,喝一个。”村长举杯。
张亦弛举杯同村长、王世民碰了一下,然后抿了一口白酒。
他现在脑子有点乱,还在捋着情况。
王世民应该是有家暴过刘翠兰,张亦弛更愿意认为刘翠兰是忍受不了家暴才离开的。
至于凶手,就他目前遇到的这些人里,还没有一个可以完全符合凶手的那些特点,难道凶手不在这群人里,还潜藏在村子里吗?
“村长,咱们村一共有多少人?”张亦弛问道。
村长夹了一块鸡腿,吃的嘴上都是油:“俺们村有一百五十多户,八百来号人。”
“男的有多少?”
“五百多哇。”村子道。
“这么多?”张亦弛有些惊讶。
他以为村子里男女的数量差不多是平均的,至多是有一些小的起伏,但没想到村子里的男性比女性多了这么多。
“不多。”村长还觉得不多,“男娃长大了能养活老子,那女娃能干啥,还不是得娉出去,有个甚用。”
“啊”张亦弛明白了。
原来是因为重男轻女的观念。至于如何做到让男女比例这么大,他没有选择深问下去。
“王世民。”张亦弛叫道。
gu903();他原本还想叫一声世民哥,毕竟对方比自己大十多岁,但因为对方可能家暴过刘翠兰多次,而且今天上午还提到要剩下给刘翠兰办丧事的钱,过阵子再娶一个媳妇,这让他心里不舒服,对其观感变得很差,所以干脆直呼其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