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性命,为了儿孙计,邓金凤哪里还顾得上,再端着一直斗放不下来的高人一等的架子?
她眼睛都眨的抽筋了,可那个以往最会看自己眼色,不用自己发话就能成为自己手里的刀,一直勇往直前的二弟妹肇宁双,特么的,居然在关键时刻,装着看不懂不自己使的眼色啦?
怎么办?
看着兵丁送到自己手里的木牌,看着发牌的佥事就要离开,邓金凤再也顾不上其他,当即就蹦跶了出来。
“大人,我不服!明明我们肖家没有分家,三郎还是我们肖家人,凭什么他能进城内落脚,而我们不能?我不服!”,大写的不服。
他肖三郎一个庶孽凭什么安逸的进城住?
呵呵,凭什么?
就凭人家背后有那范狗校尉在撑腰!
他们这群贱民想进城?倒是也找个如狗校尉那样的靠山呀!
老佥事本来被狗校尉指派就已经很不爽了,再看到新来的贱民,居然还敢质疑自己的决定,老佥事决定不能忍。
冷笑着,看着在自己面前花样蹦跶的邓金凤,声音冷冷,“你们是不是一家人,本官不知道,本官只知道,本官的话,你们这群贱民也敢反驳,呵呵,怎么?是在质疑本官的决定吗?”。
真当他一个八品官好欺负不成?
邓金凤蹦跶出来的时候,李玉蓉正拉着丈夫肖业转到一边,看着丈夫手里分发到的进入永固城落脚的牌子,想到上辈子的种种过往,再加上其他三房跟吸血虫样的家伙,也被安排在了城外落脚,她的心里就涌起了股股抗拒。
虽然这一世跟上辈子的处境不一样了,可城内与城外,仅仅就隔了一层城墙,这么近的距离,其他三房的人,岂不是一有机会就贴上来吸血?
李玉蓉心里急,拉着丈夫正说着话,是不是想个办法换个地方来着。
结果,瞌睡有人送枕头,听到邓金凤的喊声,李玉蓉赶紧扯了扯丈夫的衣袖,看了看他手里的木牌,又看了看邓金凤的方向,嘴里急切,“夫君!”。
夫妻做久了,彼此之间的默契根本不用说。
看到自家娘子心急的模样,肖业掂着手里仿佛千斤重的安置木牌,眼睛滴溜一转,心里瞬间有了主意。
“蓉娘别担心,交给我。”,说着,抬脚就要走,可在看到气急败坏的老佥事的瞬间,肖业转头又看着妻子,“蓉娘,身上还有银角子么?有的话给我一个,一两二就成。”。
背篓里的零散银钱早就被妻子收了,眼下自己背着的背篓里,除了一些用品家当,银钱是没有的。
李玉蓉也不含糊,忙从袖袋里掏出个荷包出来,捡了里头最后一颗一两多重的银角子递给丈夫,“这个够吗?”。
“够了。”,肖业点点头,接过银角子,看了眼围在妻子身边的三个孩子,叮嘱道:“蓉娘,好好看着孩子们,我去去就来。”。
“好。”,李玉蓉目送丈夫远去,看着他直接走到那位脸色气的通红的佥事身边。
远远的,就只见丈夫拉下脸面的,拉着那位老佥事叽里咕噜的说了些什么,两人拉扯间,肖雨栖仗着眼力好,她甚至还看到了自家蠢爸爸,在拉扯间,不动声色的把刚才从妈妈那拿走的银角子塞到了对方的手里。
那老头也挺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