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黛也想说，可她一张嘴立刻又狂吐起来。委屈，难受，想哭，她长这么大就没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一边吐到翻白眼，一边用恶狠狠的目光瞪着霍长笙，眼神如果能杀人，霍长笙现在应该已经是一把骨灰了。

霍长笙一瞧就笑了，她一笑真是乌云压城：“看样子闻大小姐也是不方便回答的样子，不如闻夫人问问您的长孙如何？”

闻黛一听立刻反应激烈，都顾不得恶心了，咆哮道：“不行！闻傅雅已经被你教坏了，这个小白眼狼都一心向着你这个贱人，他能说什么？说了也是向着你。娘啊，让闻傅雅滚蛋，咱家不要白眼狼。”

闻傅雅小小的身子缩在一旁，吓得抖了起来，眼泪汪汪的看着闻夫人。

闻夫人被女儿这番狂言气得血液逆流：“混帐东西，你看看你说的什么话？雅儿是你的嫡亲侄子，你让他滚出去？我看你真是欠教训。”

女儿她心疼，但孙子她更疼。

闻黛气疯了，竟然爬起来冲着霍长笙狂奔过来，跟老牛撞树一样用头往人身上撞：“去死吧贱人。”

霍长笙不怕闻黛，但她怕闻黛那一身臭气熏天，厉声道：“阿直！”

夏直早就准备好了，直接一脚将闻黛踹飞。

当着闻夫人的面打了人家姑娘，霍长笙面无表情的开始表演，言辞诚恳又带着几分无奈：“闻夫人见谅，您也看见了，闻大小姐作风实在彪悍，我不以彪治彪，那真是要让闻大小姐泼个臭气熏天了。我今儿来，就不是来找茬的。”

她手一伸，示意闻夫人看眼一旁早就被粪淋的‘金光闪闪’的礼物，尤其是那些昂贵稀有的布匹，真是没眼看，毁的那叫一彻底。

“我今天是真的诚意上门，这些礼物也是为我昨天冒失插言贵府家事送的赔礼。再加上今天要送闻傅雅回家，所以我才走了正门，还特意请门房进去通传，我想按照世家礼仪登门拜访的，但贵府门前拦路虎太强，若不自保，此刻礼物上那些腌臜之物，就都淋到我霍长笙头顶了。”

“闻夫人是长辈且明白事理，我是对贵府有愧，但我真正对不起的人是闻虎承。我从来恩怨分明，在闻虎承这件事上我是错了，你家人想要为闻虎承抱不平打我骂我我也愿意接着，但这不代表你们可以尽情羞辱我。泼粪这种事情我就绝对不会忍让。”

霍长笙讥诮道：“更何况闻大小姐也不像是为了她大哥而来报复我，倒像是把我当成了出气筒了。你闻大小姐没受过罪没受过气，难道我霍长笙就受过这些吗？你是你爹娘的掌中宝，那我也是我老爹的心头肉啊。咱俩你不比我高贵，我也不比你低贱。”

“闻黛，我霍长笙是个恶人不假，但我作恶向来也是明火执仗的，我从来没有不承认过我做的恶事，我也从来没有在私底下作恶怕叫人知道而遮遮掩掩陷害旁人的。”

霍长笙看着闻黛愤怒的双眼，清清楚楚的道：“你对我有意见，大可以和我光明正大的比划，但阴谋诡计还有这些腌臜主意，你还是收敛起来，因为，真论道阴谋诡计和腌臜，我是玩这些玩意的祖宗，你玩不过我。”

鄙视，这绝对是毫不遮掩的鄙视。她竟然被霍长笙鄙视了！闻黛气得头昏脑胀：“我不会放过你的，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霍长笙点头，身姿挺拔在一片狼藉之中，竟显得有那么股子超凡脱俗的样儿：“好，我等你放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