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直最后那一推力道大的霍长笙扑倒在地，再回头只听见门上传来叮叮咣咣的声音，霍长笙惊骇的扑上去开门，却怎么也打不开，不由得急怒道：“阿直开门。你快进来！谁让你这么做的，你竟然敢自作主张。”

“小姐去挟持闻虎承，不要管阿直。阿直还能抵挡，有阿直在绝不让小姐受半点伤害。”夏直一直浑厚的嗓音此刻带着难掩的痛楚。

这个蠢憨憨！霍长笙气得眼珠都红了，她得冷静，不然她和阿直都得死这。

霍长笙立刻将屋子里的蜡烛都熄灭，免得外面的人根据她移动的影子射箭杀她。

闻夫人也要气疯了，狂奔而至恨欲发狂的怒道：“霍长笙你胆敢再伤害虎承一根寒毛，我闻家势要将你和你霍家杀的鸡犬不留。你的这个狗奴才不要了吗？你不出来，我立刻让人将他射成刺猬。”

阿直受伤了。他伤得很重。他会死的。

霍长笙脑子嗡嗡的，快步走向闻虎承，一把推开惊慌失措护在床边的小丫鬟，见闻虎承没动静，她几次伸手却终究是没忍心动闻虎承，又急忙到门前恶狠狠的道：“闻夫人还请三思，闻虎承现在在我手中，我阿直若是真有什么不测，那闻虎承……闻夫人也不用想要了。我的心狠手辣，想必闻夫人是知道的。”

“你敢威胁我！”闻夫人暴怒不已，但事关儿子性命，她只能强忍下来：“好，你出来，我让你走，也不要夏直狗命，你别动虎承。”

霍长笙还没来得及答应，只听闻虎承嘶哑的几近破裂的嗓音骤然响起：“母亲，杀了夏直，别管我。”

霍长笙猛地转身看向床边，眼底染上了怒气。

外面闻夫人听到闻虎承的声音紧张的喊道：“虎承别担心，娘不会让这贱人伤你的，只要她不动你，暂且放她走也没什么，早晚咱们会报仇的。”

“不！杀了他们。”闻虎承很坚决，说完这句话他立刻就剧烈咳嗽起来。

霍长笙走过来，窗外的火光冲天，将她的脸庞照耀的清楚，她面无表情的道：“你恨我想杀我，是你的权利，因为我害了你。但阿直没有害过你，你的手臂也是我的错，不怪阿直，他只是想救我。你要怎么样才愿意放过阿直？”

闻虎承的眸子充斥着讥诮与厌恶，亮的惊人，他冰冷的道：“我说用你的性命换他一命，你也愿意吗？”

死死死。从她到这个该死的古代开始，每一天都被这个字充斥着，她真是受够了。霍长笙看向那扇扎着几支箭的门，想着夏直护的她安然无恙，他自己却满身利箭，攥紧了拳头。

不就是一死吗？阿直能为她不要命，她怎么不能为阿直一命换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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