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做戏做足套,青荇双手捧起龙鳞甲跪下,“皇上近来龙体微恙,国师又被妖人害死……我的召唤术早不成晚不成,偏偏这个时候练成!这是老天给大夏的恩泽,皇上,请披上龙鳞甲。”
一众将士呼噜呼噜都跪了,迭声呼道:“请皇上披甲!”
楚离不为所动,“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青荇暗暗咬牙,她能穿当然自己留着了!奈何这龙鳞甲非跟她较劲,来回试了小半个时辰,套在身上就跟扛了座山一样,差点没压死她。
戴上那道血符也没用,她只能忍痛送给楚离,好歹还能换回他一点青睐。
“我有法术护身,穿这个纯属浪费。”青荇又将龙鳞甲向上一举,“我画了道血符,请皇上贴身带着,大约能缓和龙鳞甲的认主脾性。”
那件龙鳞甲和桃夭的过于相似,楚离微微皱了下眉头,便道:“朕收下了。”
闻总管忙接了过来,笑着对青荇点了点头。
一旁的将士们虽不敢多言,一个个脸上却是兴高采烈的。
楚离也笑,“寂然口中几千年难得一见的神物,你们姐妹两个竟然一人一件!看来老天爷眷顾的是西卫,若再有几人练成召唤术,这神物还不遍地走?”
青荇讪笑道:“也要看有没有缘分,我父皇母后的秘术都在我之上,可他们至今也没练成。”
楚离的视线落在长案上,顿时眼神一暗,一股说不出的苦恼郁闷油然而生,身处万人中央,他却有一种孑然独立的孤凄之感。
往日不觉得,现在没了这个鼓噪的老头子,耳根子都静得让人心慌。
楚离粗重地喘了口气,“青荇带人将寂然好好安葬了。”
青荇笑容一僵,不敢不应,忍着恶心惊惧将寂然埋了。
此时已是夜半,一团团浓重的云将圆的月吐了出来,暗红色的月光自天际洒落,将地上的树枝照得像狰狞的魔掌。
血月既出,南濮妖人定然发现了桃夭的行踪,她的计谋起作用了!
青荇躲在没人的地方,无声大笑,手舞足蹈,状若疯魔。
两人两马在夜色下飞驰着,桃夭忽勒住马,回头望望,“兜了好大一圈也没把那人甩开,小狼,咱们先躲到前面的山坳里,看看到底是谁这么难缠。”
稍停片刻,黑暗中闪出一人一骑,马蹄包着布,因此声音很轻。
他倏地一下窜过去了,又停了会儿,却牵着马从前头回来了,走走停停,似乎在找寻地上的马蹄印子。
走到山坳旁,身后突然有人说:“张将军,你在找什么?”
语调森然凄凉,惊得张威心脏都差点炸开了。
“玉竹!”待看清来人,张威先是一松,马上察觉异常,手悄悄攥住腰刀刀柄,“就你一个人?你怎么来的?”
玉竹猛地捂脸蹲下,嚎啕大哭:“我也不想啊,公主一定要我来找皇后,国师也死了,皇上也气病了,皇上还说、还说……”
“寂然道长死了?”张威大惊失色,不由靠前一步,“怎么死的?皇上有没有事?”
玉竹抬头,嘴巴咧得很大,露出两排细细尖牙,“公主杀的。”
张威待要细问,脖子猝然被勒紧,耳边风声呼呼大作,砰一声被人拽住后衣领扔了出去。
同时一道红光凌空刺中玉竹,她竟不知道痛似的,一声不吭直挺挺仰倒在地。
巨大的血月下,红莲火雀跃地燃烧着,张威傻傻看着桃夭,骤然从地上一跃而起,无比懊恼道:“人证,这是人证!皇后,报私仇也不急在一时!”
桃夭忍不住暗暗翻了个白眼,指着玉竹道:“看到她发黑的指甲没,人早中毒死了,这是南濮的控尸术,被她挠一下就会中尸毒,我们再迟一息,这爪子就挠你脸上了。”
张威讶然道:“玉竹好好待在营盘,死……死了?还和南濮扯上关系?”
“我怎么知道!”桃夭没好气答道,面色逐渐变得肃穆沉重,“她刚才说寂然死了?”
张威立时抓住时机道:“皇后,卑职是奉皇上密令来寻您的,如今营盘情况不明,恐怕皇上身陷危难,皇后,赶紧随卑职回去救驾吧!”
他嘴里说着,心里呸呸个不停,暗自念叨,老天爷我是哄皇后,可不是咒皇上,您千万别当真。
桃夭呆呆地站着,一边是父皇,一边是楚离,两个人都可能有性命之忧。
她茫然地望着来路,又看着去路,两端都是藏在沉郁的夜色里,看不到尽头。
第23章原来是你救了我们
风卷着细细的砂石打在树丛灌木上,沙沙的,就像虫子在啃噬树叶。
蓦地,黑压压的魔虫乘风漫卷而来的场景出现在眼前,张威不寒而栗,忙催促桃夭尽快启程。
桃夭终于不再犹豫了,用狼毒纸叠成一只纸鹤,划破指尖,在纸鹤眼睛的位置各滴了一滴血珠。
纸鹤身上泛起水纹一般的光晕,眨眨红豆似的小眼,扑棱着翅膀在桃夭的掌心不住蹦跶。
桃夭对小狼道:“你把纸鹤偷偷放在父皇身边,纸鹤没有变化,说明父皇一切安好,你便悄悄离开西卫。如果纸鹤发黑,或者不动了,你赶紧带父皇离开皇宫。琉璃珠也给你,务必贴身放好,关键时刻能救命!”
小狼郑重地点点头,却拉拉桃夭示意她和自己一起走。
桃夭重重回握了下他的手,向前推了他一把,“走吧,不用担心,纸鹤会带你找到我。”
小狼从来都很听话,立刻翻身上马,飞也似地远去了。
风停了,暗沉沉的红云诡异地压下来,四周静得鸦雀无声,只草间偶尔一两声虫鸣,听起来反而更使人有种阴森森的寂寥感。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