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一位从京都来的小伙子,十八岁,长得不错,一口大白牙,一笑就会露出来,笑容阳光,很逗人喜欢。
上车趴在前面问,“叔,咋称呼?”
杨习昌笑笑,“我姓杨,名习昌,你们可以喊我杨同志,也可以喊我昌叔。我的大儿子与你们的年龄差不多。”
京都的小伙子乐了,咧开嘴乐道,“叔,我也姓杨,我老家就是南云山村的,不过我爷爷说,我们家从南云山走出去已经好几十年了。
还让我来找一位杨季福爷爷,说是他堂兄。还让我瞧瞧堂爷爷过得好不好,来的时候,我爷爷写了一封信让我带给堂爷爷。”
京都少年的一番话,惊住了杨习昌,伸手指着少年,有些结巴的问,“你爷爷是不是杨季民?早年出去的,部队来信不是说他阵亡了吗?”
京都少年也惊愕的张大嘴巴,“我爷爷什么时候死的,没死,搞错了。你是?”
杨习昌说道,“杨季福是我爷爷,你可别喊我叔,喊哥吧?怎么搞得,幺爷爷(杨季民)怎么孙子这么小?”
京都少年认亲成功,心情好,给堂哥解惑,“我爷爷比大爷爷小好多,加上在部队结婚迟,当然我不会很大咯。”
一路上,两人聊的挺愉快,在供销社停留了两个小时,让知青们买缺的物品。
其余几人可羡慕杨红星,在插队的地方有亲戚,可真好。
一路上他们开始还没有什么,可等进入南云山生产大队以后,一个个的嘴巴张的能塞下鸡蛋。
从进入村道,就看到宽阔的村道两旁都是树木,十多米宽的村道铺上了鹅卵石。这样暴雨天走路不怕脚陷入暴泥中。
“昌叔,两边的树挺杂的呀?”
“嗯,是蛮杂的,不过都是好树,有用的树。”
再进去,发现了荒山上的茶树,成片成片的,绿油油,看着就心生欢喜。
杨习昌主动给大家介绍道,“你们看到了两座山,一座是茶山,前山后山左右都是茶树。另外一座山,种的全是橘子橙子。到了春天,还会在周边阳光能照射的到的地方种西瓜香瓜,我们村很忙,但我们生产大队的工分高,每年到年底能分到不少钱。
还有票,双抢的时候分一次粮食,收割晚稻以后再分一次粮食,我们这里风调雨顺,只要勤快,你们不会缺粮食。”
“真的吗?”杨红星双眼放光,他家条件算蛮好的,可吃的也不是多好。
“那是,我们生产大队是全市乃至全省最好的生产大队。”
说道这个,杨习昌骄傲的很。
进到生产大队,发现,规划的不错,大部分的房屋集中盖在一起。
也有零散的房屋盖在别处,但那些零散的房屋都在地势平坦的地方,集中的地方现在已经没有地基可盖。
大多数都是青砖瓦房,也有土坯砖瓦房。
即便是土坯瓦房,可远远望去,发现家家户户的院落里有黄橙橙的果子挂在树枝上。
每户人家至少都有一棵果树,但大半有两棵果树。
家家户户有,一些红袖子来了也没法子,法不责众。还有并没有明文规定一定要把之前种的果树砍掉。只是不让再种而已。
南云山生产大队家家户户种的果树可有了很多年。
车子一直开到快到村尾,一排用最厚实的土坯砖盖的知青院。一个大院子,里面套着两个小院子,“这是生产大队为你们知青盖的知青院,里面有两个小院,门外有挂牌子,男女分开住。里面有厨房,有茅厕,还带有菜园。卫生帮你们搞过,自己再搞搞,就能铺上被子。”
“对了,厨房里面有两口大水缸,还有一口装粮食的缸,你们刚来分给你们的粮食也在粮食缸中。一人几十斤够你们吃到收晚稻时。”
说完,等知青们搬完行李,他开着车嘟嘟的走远。
一群知青忽然发现,自己确实运气不错,分到了南云山生产大队,对未来有了更多的期许。
回到家里的杨习昌说了幺爷爷没死的事情。杨三叔不怎么感兴趣,“既然没死,怎么不联系老家。信都没有一封,现在孙子下乡想起了老家,好笑的很。”
杨三叔一点也不想与那位留在京都的幺叔联系,有什么瓜葛。
挥挥手让儿子别说,他不感兴趣。
对于以为早牺牲的幺叔,杨三叔谈不上有什么感情,没有恨也没有欢喜。
小的时候听说幺叔牺牲,那时的他是有不舍的,幺叔没少带他玩,那时候还为此伤心滴落了几滴泪水,可时间长了感情也就淡了。
刚才听到儿子说那堂叔没牺牲。嚯,杨三叔的心里燃起熊熊怒火,为什么?就那么一瞬间,过往的几十年,在他脑海中转了一个圈。
堂叔家里就他一个儿子,当年他牺牲以后,小爷爷小奶奶夫妻可是自己的老爹替他们养老送终,那时候多苦啊,自家的爷奶身体不好,靠着爹支撑,家里又那么多的孩子,一家子过得苦兮兮。后来因为幺叔牺牲,老爹接过了给小爷爷小奶奶养老送终的事情。
一大家子过得就更苦了,要不是因为这,老爹和娘也不会因为劳累过度导致身体亏空到极致,才早早的离世。
他一直觉得自己没用,想孝顺爹娘都没有机会,现在听到儿子说幺叔没死,他气不打一处来。
他可以体谅解放前因为各种原因,不能联系家里,后来呢,全国解放后,为什么没有只言片语给家里。还不指望他亲自回来老家看一看。
现在因为孙子下乡,假模假式的写一封信,有个屁用。
他不想搭上那已经发达的幺叔,只想安静的过自己的日子,在他心里幺叔早死了,死了。
杨习昌也没有劝自己亲爹,不认就不认吧,反正他也没有攀高枝的意思。小妹说过,以后的日子不会差。
事情就在杨三叔这里拦住了,杨习昌也没有刻意的去与大伯二伯说这事。
几位知青安顿下来,坐在一起聊天,“没想到,这里还真不错,我以为会跟我家邻居哥哥寄信回来说的那样苦死了。他去的黄土高坡,那边没水喝,没有粮食,住的也差,整天都是大风吹的身上全是黄土,一天到晚黄土盖脸
他一个大男人写信回家,说那边不只是一点点苦,是很苦很苦,水源离他住的地方十几里路,村里每天有人去那边用驴车去十几里远的地方取水。他们每天分到的水都是定量的,洗脸水可不敢倒,还得留着白天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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