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宁岁岁惊呼一声,立马掀开帘子,晃着两条小短腿,准备把自己晃下来。
“得罪了。”袁令抱拳请罪着,最后直接把宁岁岁抱下马车。
长生在外是个矜贵的小郎君,自己扶着袁令的手慢条斯理地走了下来,刚站稳,就被岁岁一把拉着,再也顾不得高雅,只能跟着急匆匆地跑了。
“哎,慢着点。”宁汝姗一看宁岁岁身后跟着一连串的人,就觉得头疼。
“姑娘性格开朗,是好事。”袁令扶着她下了马车,满脸柔情地宽慰着。
宁汝姗只能跟着叹气。
冬青和袁令对岁岁的纵容,连她有时候都看不下去了。
“少惯着她。”她忍不住多说了一句,“在应天府不比在临安,不要闯祸了。”
袁令只是笑眯眯地应下。
——应天府完完全全是宴家的地盘,姑娘来这里才叫放开了手脚,谁也不敢动一下。
话音刚落,前面就传来一阵骚动,甚至还有小孩隐隐的哭声,看动静正是宁岁岁消失的方向。
“去看看怎么了。”宁汝姗让袁令去看看,自己也紧跟着上去。
宁岁岁皱着眉,看着面前摔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小孩,捏着小手,站在长生面前,不高兴说道:“是你撞了长生,你怎么自己哭了。”
长生可不会武功,身体随宴清,自小也是精心养着的,刚才突如其来地一下,差点被直接撞到了,幸亏一旁的宁岁岁力气大,眼疾手快把人拉着,结果那人自己被撞了个踉跄,自己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这一哭,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他们身上,不知情得还以为是他们欺负了人。
宁岁岁敏锐得觉得不对劲,这才大声呵斥着。
“你,明明是你先撞的人。”那个小男孩抽哒哒地说着。
“是你先撞的人,你从那个角落里跑出来,然后就对着我们撞过来的,我们是要回家的,根本就和你不同路,两个方向都不一样,不可能撞你。”
宁岁岁小手指来指去,又在空中比划着,一脸正气地反驳着。
小男孩年纪和两人差不多,闻言也只是哭,甚至哭得越发凄惨。
宁岁岁皱眉,脆生生说道:“男孩子摔了就摔了,你哭什么。”
“你,你这个小皮猴,没规矩的小丫头,你知道我家郎君是谁吗!”身后的嬷嬷把人抱在怀中,怒瞪着宁岁岁,大声呵斥道。
宁岁岁仰头看着那个凶巴巴的嬷嬷,皱眉,认真反驳着:“岁岁才不是小皮猴,明明是你家郎君没规矩。”
长生伸手牵着宁岁岁的手,声音冷淡沉重:“谢嬷嬷,这是我容家舅舅独女,嬷嬷不要乱了规矩。”
谢嬷嬷一愣,盯着底下那个愤怒的小女孩,脱口而出:“奴婢可不曾听说容同知有个女孩儿。”
“放肆。”
人群外传来一个老妇人威严的呵斥声。
“何大嬷嬷。”
人群散去,露出身后老妇人严肃刻板的面容。
正是大长公主身边的贴身大嬷嬷,因为地位崇高,便是一品大官见了都要恭敬问好,不敢托大肆意。
“容家功勋世家,如今当家的乃是枢密院同知,岂容你一个奴婢置喙,若是带不好六郎,就滚回去换个人来。”
何大嬷嬷在自动分开的人群中,一步步靠近宁岁岁,直到靠近宁岁岁,低头时,脸上的严肃瞬间一扫而空,眉目柔和慈祥,“大长公主还在等您和小郎君呢。”
宁岁岁扭头去看,果不其然,大长公主马车最外层的木推门已经打开,只留下一层蛟纱,隐隐绰绰倒影出来的身形挺拔端正。
她似乎注意到宁岁岁的目光,伸出一只手来,对着她招了招手:“岁岁来曾祖母这边。”
这话说的轻巧简单,原本围观的人却都是脸色一变。
连一直嚎啕大哭小孩也倏地屏息,整张脸涨得通红,愣愣地看着宁岁岁,渐渐的脸上露出愤怒之色。
“走吧。”长生在外都是大家郎君的端正清雅模样,把岁岁挡在身后,对着那个小男孩的目光视而不见,只是牵着宁岁岁的手朝着大长公主的马车走去。
宁汝姗站在远处,对着大长公主摇摇行了一礼,以示感谢。
“那是谁?”她见岁岁开开心心地爬上马车,这才小声问道。
“天家当年南逃的人,直系只剩下祖母和官家,但旁系的还是有几个的,这是当年安王爷遗孀的幼孙,后祖母来应天府修养时,就把安王一家人都带了过来。”
容宓显然对这家人也颇为熟悉,口气中满是无奈,摇了摇头:“虽说不该议论逝人,但安王爷阖府都是会过好日子的人,对这个独苗苗更是千依百顺。”
她看了宁汝姗一眼,笑说着:“祖母自小简朴,有时候也是颇为头疼,安王府的人就安置在下一条街,今日应该是特地来迎接祖母的。”
“那岁岁……”
“祖母真的很喜欢岁岁,放心吧,今日之后,岁岁在应天府可是横着走了。”容宓拍了拍她的手安慰着,随后更是直接牵着她的手入了宴府。
“姑娘和郎君被老夫人带去青柏院了。”春桃小声说道。
“嗯。”容宓点点头,“让丫鬟们在门口等着,岁岁还未来过这里,先逛逛,免得不认路。”
春桃点头。
“容家的人都安排在西跨院,阿姗的院子放在我隔壁,对了,岁岁读书了吗?”她扭头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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